第(1/3)页 歌声在呜咽的晨风里碎成丝缕,丁香的手指还停留在庞卫农眉间,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睫毛的颤动像暴雨前的蜻蜓翅膀。 婉转的歌喉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那句嫁给我吧,响在丁香头昏脑涨的脑海里,像一串魔咒,惊的她整个人都呆滞了那么两秒钟。 他——卫农,他要娶我! 他要娶我! 他说他要娶我! 卫农,我的爱人! 我最亲爱的人啊,你从北疆辗转千里而来,你说你要娶我,我……我好高兴啊!我好幸福啊! 74年! 14岁那年我遇见同龄的你,就像是在青春的岁月里开始谱写的情诗。 将近六年的相处,你的勇敢你的温暖你的爱意,我早已刻骨铭心。 我终于等来了你的承诺! 我好惊喜啊! 可是…… 卫农!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病了,要死了,随时的事情! 我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 丁香闭上眼睛,不忍再多看一眼面前的“爱人”。 庞卫农的求婚对她而言既是情感的慰藉,也是沉重的负担。 她深爱着他,但不愿成为他的累赘。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她慌忙缩回手,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按在胸口。 "丁香,你听。" 庞卫农的声音裹着砂砾,"这心跳是为你跳的,从七五年你摔进山沟那天开始。" 他另一只手从裤兜掏出张泛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的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 “记得吗?你躺在床上休养时,总用这句话激励我!” 他捏着不知道折了多少道的纸条,在空中扬了扬。 丁香睁开眼睛盯着纸页边缘被泪水晕开的墨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