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话怎讲?” 陆季览“嘿嘿”一笑,站了起来,走到咄苾身边,拎起案几上的马踏飞燕银纹酒壶缓缓斜斟,眼睛盯着那一丝清亮的酒线,说道:“吐谷浑人能征善战,实非久居人下的部族。若三年不征赋税和兵役,此番助战又故意保存实力,两头皆得好处,我只怕……嘿嘿,”陆季览放下手中的银壶,双手捧起酒樽,递给咄苾,接着说道,“我只怕三年之后,吐谷浑人个个腰圆膀阔,要的就是三十年甚至三百年免赋除役了!” 咄苾听闻,接过酒樽一饮而尽,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陆季览,又将目光移到梁师都身上,说道:“陆尚书的话有理。然而,如今在这太和山脚下,我所带来的马料军粮的确已消耗殆尽,吐谷浑人拿这个事儿来做文章,还真是不好驳斥啊!” 梁师都嘴角扯动,微微一笑,说道:“大帅,我们缺少粮草,那山丘上的唐军更是衣食无着!若在营中收集每一粒米粟,每一根稻草,老夫自以为仍可一战,只怕那群西域蛮子不肯尽力,坏我大事!所以,”梁师都抬手一揖,恳求道,“有劳大驾,还得请大帅亲自出面督促吐谷浑的慕容伏允,务必全力协战,一举击破对面的唐军!” 咄苾见状,不好推辞,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须上的玛瑙坠珠,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梁王的意思,本帅明白,只是有些事情得从长计议,毕竟冬雪将至,筹备粮草确实艰难,不过,本帅会秉承处罗大可汗的旨意,尽力协助梁王!我看这样吧,请梁王和陆尚书先回营歇息,容本帅思虑一二,有了办法即行通禀,定叫那吐谷浑人找不出茬儿来才好,何况唐军被重重围困,已是在劫难逃了。” …… 站在庐帐边,目送梁、陆二人离去后,一股寒风吹来,让人直打冷颤,咄苾酒意全无,转身折回庐内,从羊皮褥下取出一支软囊来,抽出其中的信卷,这是处罗大可汗前几日派信使洛央送来的书信,咄苾捧起来再次阅读,只见上面用弯弯曲曲的突厥鄂尔浑文字写着—— “三弟如晤: 此番南下慰军,车马劳顿,甚为辛苦! 吾闻梁、唐两军在太和山下相持数月,寒冬将至,不利战伐,弟可临机自断,或进或退。又,吐谷浑人劳师兴众,南下千里,弯刀溅血,似可回遣,不宜将李唐之卒折损太过,不利于我羁糜诸部,达成相互牵制之大略! 弟北返达尔罕时,吾杀羊宰牛,琴笛高奏,携奶酒相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