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而后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虎坊路上熠熠生辉的秋景,金黄的落叶铺满整条街道。 秋风轻拂,落叶纷纷扬扬。 “是啊。” “烈士们的牺牲已经足够令家属们伤心了,为什么又要在里伤害他们一次呢?” 江弦一个人坐着自省。 他觉得李存葆在靳开来的结局上,还是太想融入进伤痕文学的笔法。 过于想通过靳开来这个角色强调部队伤痕,以至于忽略了文学以外的那些东西。 烈士们尸骨末寒,怎能用烈士的鲜血来粉饰文学呢? 江弦翻出《高山下的花环》原稿,找到第十章战后描写靳开来结局的那一段。 先是阅读了几遍。 “如何在不降低文学性的情况下,还靳开来一个好结局呢?” 江弦沉思起来。 对于文学作品来说,必须得具备让读者掩卷沉思的文学性质。 因而靳开来这部分又不太好改动。 江弦沉思良久,日暮时分,他提笔沙沙写了起来。 对之前的剧情并未进行修改,只是在其后又增补了那么一段。 翌日,祁伯夷从警卫员那儿听说江弦又找了过来,这会儿正等在办公室里。 他快步进去,看到江弦满脸困倦的坐在里面,正抱着个茶杯喝着,憔悴的模样把祁伯夷吓了一跳。 “江弦同志,你这是生病了?怎么这个脸色?” “首长同志,我没事,我只是熬夜改了一下《花环》的稿子,请你过目。” “这、这又不急在一天两天。” 祁伯夷属实是没想到,他从江弦手里接过稿子,见对方脸色苍白的疲倦模样,忍不住有点自责。 他不是个糊涂人,昨天他已经被江弦和孔罗荪说动了,原本打算同意。 只是想起靳开来的事情,想多给江弦提出一个诉求。 没想到他真的听了进去。 这样好的一位作家,他干嘛非要难为人家? 若是让他熬出什么事情,那真是人民的损失! “江作家,你再喝杯热茶,休息休息。” “不了,我就先回去了。” 祁伯夷送了送他,派车送江弦回家,然后才从他手上接过稿子看了起来。 前面没什么改变,他直接找到写靳开来结局的段落。 “. 烈士的亲属们深知亲人是为国捐躯,个个深明大义,没有谁向我们提出过任何超出规定的要求,他们最关心的是亲人怎样牺牲的。 我向烈士家属一一讲述烈士的功绩,并把授结烈士的军功章捧献给他们。 但是,当我面对靳开来的妻子和那四岁的小男孩时,我为难了。 我讲述了副连长怎样为全连开路,怎样炸毁两个敌碉堡,怎样坚守无名高地消灭敌人 当然,我省去了副连长带人去搞甘蔗曲事,只说副连长在阵地前找水踩响了地雷。 当靳开来的遗妻抬起泪眼望着我,对这位公社社办棉油厂的合同工,我已无言安慰。 所有烈士亲人都有一枚授于烈士的军功章(大部分是三等功),唯独她没有 我拭泪把我的一等功军功章双手捧给她:‘收下吧,这是我们九连授给一等功臣靳开来烈士的勋章!’ 这位憨厚纯朴的女合同工,双手按过军功章捧在胸前凝望着,而后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带着那四岁的小男孩,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连队。 谢天谢地,她并不晓得连队是无权决定给谁立功的(哪怕是记三等功)! 我默默祝愿,祝愿那枚军功章能使她获得一丝慰藉,也企望那四岁的孩童在晓明世事之后,能为父辈留给他的军功章而感到自豪!” 在此之后,江弦又增添一段.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