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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傍亮的时候，顾南和张国容回来了，俩人一进院儿，困得都不行了，跟李素芬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回屋补觉去了。

    顾南闻言，回头朝窗户看了眼，陈小旭正挑开窗帘，死死的盯着她，那表情，谁瞧一眼都得瘆得慌。

    “没有！”

    顾北说了一句，随后又看向了张国容。

    “爸、妈、大嫂、南南，我……吃完了。”

    “南南和国容跟外面玩儿呢！”

    穿好了衣服，顾北又出门去了厨房。

    张国容？

    大肘子皮？

    陈小旭也醒了，外面这么大动静，想接着睡都难。

    谁？

    陈小旭这会儿虽然醒了，但大脑还没完成开机，呆愣愣的看着顾北。

    李素芬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慢。

    这也忒倒霉了吧！

    原先顾家住大杂院的时候，有一户邻居，因为女婿是郊区的，那家的女主人便横竖看不上。

    大年三十早上的第一顿，照例还是顾家传统的八个菜，晚上那顿年夜饭才是关键。

    因为是早上，酒便不喝了。

    “谁说的？”

    “我做的菜，平时吃得香着呢，就那大肘子皮，哐哐往嘴里旋。”

    “他第一次在京城过年，觉得什么都新鲜，怎么都睡不着，我们俩说了一宿的话，还……看电视来着，我发誓！”

    打麻将！

    听到这个词，张国容瞬间两眼放光。

    “最后一道菜，年年有鱼！！”

    话说，大过年的连鞭炮都不让放，这还有天理吗？

    “你老丈人，丈母娘早上过来吗？”

    “哪能是我啊，南南他们两口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天还没亮就跑这院儿折腾来了，这不，刚让我给轰走了。”

    “谁啊？这么腻歪人。”

    “你仔细着点儿，要是让妈知道了，别以为结了婚就不揍你！”

    李素芬又催了一句，接着便去厨房了。

    这俩人精神病啊？

    张国容看到了顾北，还对他说着什么，只可惜鞭炮声太响，他根本听不清，只看到张国容一个劲儿的对他招手。

    顾北猛地做起来，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不过却也知道今天过年了。

    “你们俩人干嘛呢？”

    顾北没办法，媳妇儿的起床气忒重，赶紧穿好衣服出了门。

    顾北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自打和顾南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太久没打过麻将了。

    还哐哐往嘴里旋？

    那个画面，顾北只是想想都觉得……很违和。

    “没事儿，小四儿您还不知道，不到点儿根本就不带醒的，妈，快别说了，这天寒地冻的，您赶紧回去再睡会儿吧！我也得回屋了！”

    说完，便招呼着马三儿两人朝跨院儿去了。

    “我……我忘了。”

    已经领了结婚证，现在说两口子应该没毛病。

    这才几点啊？

    顾北正要躺下，却又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

    说着话的工夫，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在顾南喝止之前，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麻将！！

    我来啦！

    “妈，你看他啊！”

    李素芬轻笑道：“你哥说的对，过年了，这日子就别管了！”

    说完，看向屋外，刚停了没一会儿的雪又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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