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与躲-《五代第一太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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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夜里,一场大雨倾盆而至,朱秀浑身淋透,湿寒饥饿,咬紧牙关忍受着。
兴许是天色昏暗,井下乌漆墨黑,兵士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遽然间,黑黢黢的灶房里传出“呯呲~”一声响,像是杯碟摔碎的声音。
朱秀大骇,夺门冲出灶房,抡起柴棒朝当先扑来的一名兵士砸去。
张彦超率领兵士冲进跨院,刘承祐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那人往门外挪动两步,是个五十多岁脸色蜡黄褶皱满布的老汉,穿一件破旧麻褂,露出黝黑干瘦的胸脯。
“老驴头!老驴头!呜呜~~”朱秀悲愤大吼,双手双脚被捆住,嘴巴被堵上一团破布。
小院门和两间屋子的门敞开着,满地摔碎的破罐烂碗。
朱秀四处张望,看见柴房后有一口水井,井上架着辘轳。
爬到灶房小院,院门插着门闩,一间柴房一间灶房锁着门,静悄悄的。
“朱小郎君?!”老驴头瞪大眼,缺了两颗门牙,咧嘴说话时跑风。
朱秀大吃一惊,还未说话,已听到院外有铁甲粼粼声。
与此同时,潘美飞马冲出沧州城,往景州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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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在井下提心吊胆躲了一宿。
老驴头是刺史府后院门房子,专门负责看守府衙后门,听说以前是州兵,打仗时右手断了半个巴掌,落下残疾。
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脱力晕厥,然后跌入井水淹死。
咬咬牙,朱秀决定拼着最后几分力气爬上去,要是能撑到符金盏率人回来,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
朱秀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老驴头那满手指甲缝里的黑泥垢,饼子上是否沾了他的口水,接过狼吞虎咽下了肚。
经过昨夜里这么一闹,府衙彻底乱了规矩,老驴头偷偷摸进来,想浑水摸鱼捞点好处也不奇怪。
“姐姐留下不安全,不如跟我一起逃命!”
一直到子夜,前后共有三拨人搜查过小院,直到半夜里才消停下来。
老驴头一溜小跑出了小院,朱秀也由得他去,提了些井水上来大喝几口,捡了根干柴攥手里,坐在石碾子上,靠着门框迷迷糊糊打盹。
小圆果断地道:“东墙水缸后有处狗洞,爬过去就是后宅小灶房,那里平时没什么人,你快躲到那边去!”
小圆浑身战栗,颤声道:“奴婢是符大娘子的贴身婢女.这屋里.没.没人居住!”
“来不及了!别管我你快跑!”小圆急得直跺脚,用力推了他一下,“我是大娘子的婢女,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快走!”
终于,脚下踩到水桶,身子重量有了一点支撑,辘轳上的转头也死死卡住,不至于让他连人带桶掉进水里。
井下幽深、静谧、漆黑、寒湿,脚下便是不知有多深的井水,偶尔从井壁剥落下的碎土块落入水中,噗通一声起涟漪,响动久久回荡不息。
张彦超上前打量一眼,冷笑:“臭小子,你还挺能躲!带走!”
张彦超不敢再多话,恭敬领命。
“大胆贱婢竟敢撒谎!”张彦超厉喝,手刀作势要拔出鞘。
天明时,雨停了,朱秀哆哆嗦嗦仰头,望望井口亮起的微光,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天刚擦黑时,有兵士破开小院门闯进,还砸开柴房和灶房的屋门四处搜索,呯呯砰砰动静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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