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惜赵老将军似乎很喜欢这种,绝境之中寻求活路的玩法,总是在己方成为光杆司令后,紧盯仅有的几个棋子,无限拖慢落子速度。 半个时辰前,老赵就只剩一个马能过河,惜不惜败也无所谓,老头高兴就好。 赵晖眉头迅速舒展开,朝朱秀抛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暗示,意思似乎在说:“小子,你很上道,老夫很喜欢。” 现在中下级军官里,谁要是不会背两句“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当官带队伍的。 只是赵晖兴致勃勃,朱秀也只能打起精神作陪。 朱小子这次带来的五十口雁翎刀就是难得的好东西,质地精良,形制新颖,便于随身携带,我们不如联手跟他讨要一些,也不多,各来三千口尝尝鲜。” 只要你答应,在原州马场这件事上,老夫就支持你们彰义军。比起狂妄跋扈的党项人,老夫还是更喜欢史匡威那个黑炭头。” “呵呵,老将军棋力又有所精进,当真是宝刀不老呀!若非开局被晚辈占了些便宜,只怕这局笑到最后的就是老将军了!” 朱秀拱拱手,满脸愁苦:“世道艰难,混口饭吃,焦帅出身官宦之家,又岂会明白我等凡俗小民的苦衷。” 凤翔军还肩负抵御蜀军的重任,朝廷对其一向宽待扶持,钱粮兵员能够得到迅速恢复。 其人性情温厚,体贴部下,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 老赵下棋,对于输赢无所谓,只是享受其中博弈反击的感觉。 其实老赵人不错,年过六旬,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年轻时就以骁勇著称。 朱秀耐心陪老赵下棋,除了觉得这老头人不错值得交往,也因为按照他的推测,老赵将来很有可能,接替焦继勋出任凤翔军节度使,坐镇西南。 焦继勋牙齿咬得咯咯响,攥紧老拳:“你小子当真是某见过最奸诈狡猾,卑鄙无耻之徒!” 赵晖摇摇头:“就四十五,你不是在雍县开了一间广和商汇?答应这个价,老夫在富平县送你一处商铺,许你做生意,但是该缴的税可不能少。” “小滑头!”赵晖笑骂道。 朱秀正色道:“彰义军的盐向来只供辖地军民使用,从无外售,更没有牟取私利。奈何治下盐贩猖獗,屡禁不止,这才将泾州白盐贩卖各处。而且据我所知,耀州的盐价已经低至五十八文钱一斤,老百姓人人吃得起盐。” 半年来,王守恩的静难军,和赵晖的顺义军一左一右遥相呼应,共同朝长安进兵,夹击赵思绾的永兴军。 朱秀当作礼物送来的雁翎刀着实不凡,锻造工艺远超普通藩镇水平。 一个车一个马一个炮甚至还守在自家地盘没过界。 焦继勋也点点头,目光灼热起来。 赵晖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在原州平凉一带开设冶炼作坊,招募工匠研制新式锻造工艺,和一帮铁匠石匠同吃同住,整日里忍受高温和叮叮咣咣的噪音,耗时三个月,才勉强摸索出一点钢铁锻造改良的工艺。 焦继勋倒茶灌下,抹抹嘴狠狠瞪他一眼,不做理会,自顾自地拿起行军地图研究。 年末时,两路兵马攻至长安城下,赵思绾率领败军突围,拼死逃回华州(陕西华县)。 军营中军大帐内,朱秀正在跟赵晖下象棋。 赵晖笑眯眯地道:“让你的人,将白盐在耀州售卖的价钱,再降低些!” 赵晖冷哼:“可以。” 除了喜欢在下棋时悔两步棋,思考时间过长,其他也没啥毛病。 朱秀给他斟茶,试探似的问道。 只是老赵喜欢悔棋却不喜欢说出来,而是等待对手主动邀请他悔棋,他才欣然接受。 亲自实践过后才知道,即便史书上记载的再详细,付诸于行动还是有诸多困难需要钻研克服。 赵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滋溜溜喝着,朱秀殷勤收拾,重新摆放棋子。 这也给朱秀枯燥的行军生活增添了几分趣味。 焦继勋气笑了:“你小子口口声声手里没盐,可你泾州的私盐却是卖遍关中,每个月出货量近五万斤!这又如何解释?” 一老一少相互瞪眼,旋即哈哈大笑。 朱秀立时瞪大眼,摇头似拨浪鼓,坚决拒绝:“没有!一口也没有!雁翎刀的锻造工艺还在摸索当中,成品率极低,造价极高,这次也是看在二位老帅是我长辈的面子上,才忍痛割爱带来五十口送与二位。” 李守贞震怒之下,命赵思绾派兵进攻,皆被赵晖击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