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师傅递来一份當票,核对无误后,徐铉签字画押。 一行人刚到安定县时,慕名而来,在泰和楼吃过一顿席,对新颖的菜品和鲜美的滋味印象深刻。 徐铉眼睛一亮:“泾州生活小报?在何处可以买到?” 辨别城门方向,二人快步走去。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戴次君诚不欺我啊~惭愧惭愧!” 徐铉在心里默念罪过,拉着李从嘉逃也似的远离泰和楼。 李从嘉坐在四平八稳的高腿靠背椅上,颇为新奇地扭动屁股,抓起一块糕点咬了口。 两人十分有默契,谁也不提钱的事。 老师傅一边掌眼,一边在心里暗暗惊讶。 李从嘉吃完一盘糕点,被老师傅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抹抹嘴上、脸颊上沾染的屑沫,露出兔牙,笑的人畜无害。 掌眼师傅笑呵呵地道:“这些都是广和记果糕点,专门招待贵客,令郎喜欢吃不妨多用些。” 老师傅眼底划过几分警惕,面上笑呵呵地道:“当然记得,不知官人想打听什么?” 徐铉挺起胸膛,忙道:“在下通晓文墨,若是有哪家官宦商贾子弟,需要聘请西席讲师,在下自认足以胜任。”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李从嘉,而是南唐国主的六皇子,少年早慧,受江南臣民称赞的贤王。 徐铉笑道:“小郡王无需担心,刚才那位老师傅不是说,彰义军要开办官学,开办官学必然要聘请讲师,到时候我便化名前去应聘。” 徐铉赶紧拉着他离开。 在美味佳肴面前,原则底线都是可以一改再改的。 为了争取多换些钱财,徐铉只得放下江南名士的脸面,信誓旦旦地推销起丝质裤头。 老师傅失笑道:“我家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孙儿,整日光屁股玩泥巴,哪里穿得起蜀锦做的短裈?” 掌眼师傅又道:“当然,敝店虽不会以貌取人,但也不会让目的不纯的骗子占了便宜。若是有不长眼的想要打秋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以前薛氏兄弟主掌泾州时,倒是最喜欢收藏这些珍玩。 老师傅笑道:“官人只怕要失望了,泾州原本是闭塞苦寒之地,商贾虽然不少,但大多都是小商小贩,能让儿孙混个识字识数便好,不指望考功名,不会多余的钱做学问。 至于官家子弟,其实也没有多少,泾州贫苦已久,儿郎们要么打仗,要么种田,没几个有心思读书的。 徐铉面皮颤了颤,将空空的荷包展示给他看:“从昨日傍晚到现在,徐某手里只剩五文钱!两顿饭加上投宿,就去一贯钱啊!这还只算邸舍的押金,房钱还没结呢!” 徐铉吃了一惊,道:“广和商铺售卖的果点心价钱不菲,贵行竟然买来待客?” 徐铉惭愧道:“老师傅是本县人士吧?可能为在下介绍一份活计,我们还得在此地停留一段时间,想找点活干,挣些路费。” 徐铉急忙推销起来:“老师傅请看,这可是上等胎毫笔,松江嫩竹做笔杆,还有这块徽山墨锭,这方歙砚,全都是极品呀!若非行商途中遭遇祸事,在下实在不舍得拿来典當。” 老师傅露出喜爱之情,随口问道:“听官人口音,南边来的?到泾州做生意?” “好说,官人稍待,我这就命人操办。”老师傅收拢物品掀开竹帘离开。 擦擦嘴上油渍,李从嘉见徐铉眉头紧锁,眨巴眼问道:“先生何故一脸愁容?” 徐铉严肃地摇头。 老师傅满脸含笑,语气充满骄傲和自信。 在江宁皇宫,又或是郡王府内,李从嘉从不会有如此失礼的时候,言行举止皆是一副温润谦和的君子范式。 徐铉捋须笑了笑,信心满满。 老师傅微微凝眼,审视似地打量他,接话道:“你们跑商的,也当真不容易啊~” 徐铉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从嘉看穿他的心思,忧心忡忡地小声道:“可你我身份敏感,若贸然接近彰义军节度府,一旦身份泄露,只怕有性命之危。” 但捏着空瘪的荷包,还是狠心摇头:“不可!一个肉包的价钱,足以抵得上三个糜子馍馍!” 李从嘉捏捏他包袱里的铜钱,舔舔嘴唇:“为庆贺典當顺利,还探听到雪赋作者的下落,今日就到泰和楼吃一顿如何?” 他也毫不掩饰,因为这样的生活状态很舒服。 李从嘉小声道:“每日来吃一顿都不行吗?” 徐铉犹豫不决,老师傅笑道:“若是官人不愿,可以去别处问问,我敢肯定,没人会出比这更高的价钱。” “官人请说。” “一贯.倒也不是很多”李从嘉小声嘀咕。 听说很快就要面向民间招收学子,通过考试便能进入官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