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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赵家行事坦荡磊落，有何事需要向人说清？”

    “莲儿啊，老夫记得你是淮南人吧？入府有几年了？”赵弘殷今日兴致不错，关心起自家夫人房里侍奉的女婢。

    莲儿红着眼睛，泫然欲泣，哀怜道：“老爷若抬举奴婢，愿纳奴婢为妾，奴婢感念老爷恩待，必定终身侍奉老爷！但、但老爷须得先征求夫人意见，夫人点头同意，奴婢才敢与老爷亲近！否则.否则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触了夫人的眉头！”

    赵老头不动声色地扫过莲儿全身，软嫩的粉脸，盈盈可握的纤腰，微微隆起的胸脯和臀，笔直且修长的腿，全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当真是一只熟透诱人的蜜桃啊~”赵老头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赵弘殷被儿子揶揄的笑声弄得有些恼火，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道：“官家若想赢，只有一个办法，除掉史弘肇和杨邠，同时也要尽力安抚郭威！

    郭威战功赫赫，不管在京还是在外，一旦被激怒，那都是一头噬人的猛虎！

    莲儿怔了怔，畏怯地朝后宅主卧房偷偷看了眼，细声细气地道：“奴婢不敢.若是被夫人知道，定会生气，会把奴婢痛打一顿，赶出府去的.”

    “莲儿啊~”赵弘殷语调故作平静，“你入府已有四年，一直在夫人身边侍奉，做事尽心竭力、周到妥当，又乖巧伶俐，我与夫人都很喜欢你.

    若你愿意的话，今夜便到南厢房来，老爷与你好好商量商量嫁娶之事！”

    赵弘殷微微一笑，起身抖抖衣袍，继续悠哉悠哉地打拳。

    赵弘殷也没有多留，淡淡地嗯了声。

    “回老爷的话，莲儿今年已满了十七，虚岁已有十八.”

    赵匡胤心绪有些纷乱，想回自己屋中静一静，起身告退。

    莲儿低怯地道：“奴婢是颍州蔡县人，幼时随父母逃难到开封，又碰上契丹人围城，父母皆被契丹人所害，奴婢随流民入城逃得性命，后来在龟儿寺外乞讨，遇见夫人车队路过，承蒙夫人心善，收留奴婢入府，迄今已有四年了.”

    赵老头四下里一瞟，心一横脚一跺，跨前一步想捉住莲儿的小手先把玩一番再说。

    赵弘扬负手，微微昂头，一副赵府主人的架势，淡然的语气，仿佛在宣布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赵弘殷摇头道：“交情归交情，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赵家不可再与郭威产生瓜葛，不说彻底划清界限，但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为父不也一样没去送行？你去了，我赵家便说不清了.”

    赵匡胤无奈道：“爹不是知道孩儿今日休沐，还告知门房，不许我外出，让我一整日都待在府上？”

    赵弘殷捻须微笑，感叹道：“我儿义气深重，为父看见你，就像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

    为父这一辈子见多了反目成仇，不要为所谓情义冲昏头脑，方能安然存活于世。当年与为父同在庄宗皇帝麾下效命之人，活到现在的又有几个？”

    赵老头挑动眉头，一副“你懂我意思吧”的神情。

    赵匡胤不满地道：“可是孩儿之前是郭帅和柴帅的部下，您老不打招呼就把我调往内殿直，因为此事我已经对不起郭帅父子对我的栽培，也负了兄弟情义.

    眼下郭帅父子为国出征，孩儿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连送别也不去，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将来兄弟相见，叫我如何相处？”

    “咳咳~”赵弘殷看着莲儿害羞的模样，心里仿佛有小猫抓一般痒痒。

    赵弘殷淡淡道：“权力之争本就你死我活，就看哪方抓得住时机，赢得了人心！这也就是为何为父说，现在朝局尚且不明的原因。”

    赵弘殷哼了哼，转身走到回廊一端的石桌旁坐下。

    赵匡胤盯着老父看了会，笑道：“父亲心里已然有赢家？”

    赵弘殷斜瞅着他：“是何缘故，你岂会不知？”

    赵弘殷捻着稀疏杂白的短须，满脸得意之色。

    赵匡胤默默地听着，忍不住嘟囔道：“就算父亲说的是人世现实，可孩儿承郭帅父子恩情，又与柴荣等人意气相投，交情深厚，就这么不管不问的话，孩儿这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回禀老爷，夫人刚洗漱完，正在用些清淡早饭。”侍女莲儿柔柔地说着，软糯的嗓音听得赵弘殷心情舒畅，捋捋须露出一脸享受的神情。

    如此微妙时刻，我赵家若是再显露出半点与郭威亲近之意，必然招致官家和李业等人的迫害。

    一阵阵粗犷的喊叫声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快速往后园走来。

    莲儿满脸红晕，羞赧地低着头，老爷的眼神越发火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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