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朱秀好笑道:“钱的事无需周娘子担心,在下这点身家虽说比不上周氏,但请几个曲苑伎子过来唱曲的钱还是有的。” 江宁城里豪客不少,但直接掏金子结账的可不多。 “要贴你自己贴去!”周宪生气地把黑皮膏药扔在桌子上,气呼呼地坐在一旁。 潘美瞥了眼侧身坐在角落的周宪,嘿嘿道:“得嘞!公子请稍后!” 这天底下,有这么嚣张的匪人吗?”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朱秀有些好笑,没想到这千娇百媚的美娇娘,一张樱桃小嘴还挺损的。 过了会,屋门咚咚敲响,潘美推开门探进脑袋,嘿嘿笑道:“公子唤我?” 周宪大吃一惊,呼地站起身,又羞又恼:“你、你怎会知晓?” 朱秀慢悠悠地道:“若是你不遵守约定,我们之间的和平友好协定自动作废,今晚你就别走了,留下来给本公子暖床。” 果然,那婉转的歌喉声被叫停,走廊里传来朱秀恼火的声音:“唱得什么玩意儿!这曲子是谁谱的?” 周宪捧着那块膏药和羊羔皮做的假胎记,抹抹自己起了些红痱子的脸颊,恼火道:“我不要往脸上贴这块臭烘烘的膏药皮了,整天往下掉,黏在脸上又痒又热。” 洪福楼虽然只是王府街瓦子第二档次的正店,但消费可一点不便宜,一间上房一晚的价钱是四贯,包含早晚饭食,单独点菜需要另外收费。 冬梅呼出一口气,只是口头上被占便宜,好在没有实质性的发生些什么。 周宪去到走廊尽头冬梅居住的房间,刚一进屋,眼泪珠子就吧嗒往下掉。 “你~”周宪脸蛋娇红,狠狠剜他一眼,怒不可遏地拉开屋门逃也似的跑了。 不过那位拿折扇的公子年纪轻轻就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和四五岁的女儿,倒是叫人羡慕,掌柜的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啊?~”冬梅大吃一惊,“这伙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被褥有些沉,周宪纤细的胳膊提不起劲,床铺得相当吃力。 周宪和冬梅原本还嘀咕着,这伙恶人出不出得起价钱,当看到胡广岳把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拍在掌柜面前,主仆俩相视一眼,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周宪听他如此直白地夸赞自己美貌,又羞又恼,脸蛋红一阵白一阵。 “呀~” “褶皱都给本公子抚平了,要是留下一条,你今晚就留下给本公子暖床。” 冬梅吓一跳:“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那大恶人欺负你了?” 当然,白天的时候,周宪还得到朱秀房中伺候,随时准备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朱秀撇撇嘴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没有办妥之前,不可以显露真容,以免惹人怀疑,透露行踪。” 几首短句唱得哀哀怨怨,曲调时高时低,寻常人听来觉得不错,可是在周宪这样精通音律的琵琶高手听来,曲调却是低劣了许多。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歌喉婉转的声音。 周宪转过头忿忿地怒瞪他一眼,左边脸颊乌黑的印记着实吓人。 周宪咬咬唇,捏住被褥两角,用力抖了抖。 周宪扑哧笑了,“这几句新词写得不错,精悍有力,短短几句,写尽了人世艰辛,道尽了百姓苦难。 “离此往南走过一条街,有好几家大的曲苑坐落,你去,各请一名歌伎过来,本公子要在此听曲。”朱秀吩咐道。 “啧啧~掌柜推荐的这壶茶着实不错,如啊,你可想尝尝?”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声,当即就闭上眼不敢多看,心里想着今晚肯定要做噩梦。 周宪侧耳倾听,发现是从朱秀屋子里传出的曲调声。 不过冬梅知道自家小姐从小家教极严,对男女大防看得极重,在家里和各位兄长相处时,也从不忘恪守礼制。 冬梅拉着她的手,好言劝慰道:“小姐就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好了,婢子觉得那恶人也只敢口头上轻薄小姐几句,不敢有什么真的不敬之举。也许、也许他顾忌咱家老爷,不敢真的欺负了小姐,免得咱们老爷找他算账!” 那摇扇子的公子把掌柜叫到一旁,叹了口气,说那黑脸女子是他的表妹,幼时生了一场大病,命倒是保住了,可惜脸上长出黑印,瞧了无数名医也治不好。 朱秀佯装没听见,自顾自地道:“娥皇确实比如要好听些,这样,今后在外面,我还是叫你如,回到房中,私下里,你我单独相处之时,我就叫你娥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