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声音骤然拔高,震得殿宇梁柱微微回响: “随朕去演武场!” “当面一试!” 话落,全殿心神俱震! 无数官员面色骤变,心头更是掀起骇浪。 他们原以为圣上只是口头宣言,未料竟要当场试验! 这一刻,他们再无言语,只有复杂到极点的心思在胸腔中翻腾。 既盼望能一睹所谓“火铳”,又惧怕那一旦成真,将颠覆他们的世界。 …… 于是,群臣沉默着,低下头,恭声齐应: “谨遵圣命。” 他们心中千疑万惑,却无一人再敢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今日之后,这座大尧的金銮殿,必将见证一场足以改写天下的震撼! 金銮殿内的圣旨甫一落下,群臣齐声应诺,声音整齐,却掩不住心底的疑惑与不安。 当御阶前的黄门太监高声宣令,宣布圣驾移往演武场之时,整座大殿的气氛,陡然紧绷到了极点。 殿门缓缓开启,晨光倾洒而入,映照着金甲执戟的禁军,肃穆如铁。 萧宁在禁军簇拥之下起驾,衣袍随风而扬,神情冷峻而从容。 群臣们分列两侧,随着御辇而出。 殿外丹墀广阔,青石阶铺展,金光映照下,文武百官的影子被拉得修长,宛若一道又一道沉重的问号。 他们跟随圣驾而下,却几乎无人开口。 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隐隐的压抑,仿佛风声都带着肃杀。 …… 终于,在走过御道、转过曲折的宫墙之后,有人低声开口。 那是一位年近花甲的侍郎,他眼角微微抽动,压低嗓音对身旁同僚道: “诸公以为……圣上此言,真能成么?” 他声音极轻,仿佛生怕被前方的圣驾听见。 同列的官员顿了顿,叹了口气:“我读《格物纲要》,只觉荒唐。今又言火铳可碎罗州石,简直天方夜谭。” “可陛下竟要亲自证之……” 这名官员说到一半,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 走在稍后的霍纲,耳尖听见这窃语,忍不住插言。 “诸位,慎言!” 他目光冷峻,声音虽低,却带着几分斥责。 “圣上亲口所言,自有其道。纵然匪夷所思,也不容轻易妄议。” 可霍纲心中,又何尝不是惊疑重重? 他明白自己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信,却不敢说不信。 …… 另一边,有年轻翰林忍不住低声问:“许公,您看——圣上真能以此物破石?” 许居正面色凝重,须眉颤抖,良久才缓缓摇头。 “老夫……不敢妄下断言。” “然此事,若非亲眼所见,老夫断不信。” 他说完,心底却在暗暗翻涌。 不信,却又隐隐期待。 毕竟圣上已非往日纨绔。 科举一改,术算一出,格物纲要又在手中——这位年轻天子,一步步都出乎所有人意料。 若火铳真能碎石……那便意味着,圣上所言格物之学,或许并非虚妄! 许居正想到这里,心口怦然一跳,几乎连步伐都乱了半分。 …… 行进的队伍,延绵在曲折宫道之间。 一路上,青砖红墙,高檐朱瓦,御道两侧的禁军肃然而立。 然而群臣心思各异。 有的紧锁眉头,不断在袖中攥紧手指; 有的低声交谈,反复推敲其中可能的玄机; 有的索性噤声不语,只把所有惊惧都压在心底。 …… “哼,什么火铳能碎罗州石。” 终于,有脾气火爆的武将忍不住低声冷笑。 “老夫练武数十年,深知神游之难。若真有此物,岂不是要我等武夫皆成废物?荒谬!” 他话虽重,却不敢抬声。 身旁同僚急忙按住他手臂,压低声音:“莫言!慎之!” 那武将愣了愣,终是沉下脸,不再多说。 可心底的震动,却半点没减。 …… 渐渐地,窃语声连成片段,在长长的队伍中若隐若现。 “你信吗?” “不敢信。” “若成真呢?” “若成真……” 这最后三个字,便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心头发凉。 因为他们不敢细想。 一旦成真,武道会否被颠覆? 军制会否重铸? 士林会否弃经学而趋格物? 朝堂会否从此天翻地覆? 他们不知。 也不敢知。 …… 随着御驾临近演武场,天色渐亮,晨光愈发耀眼。 可在群臣眼中,那道光却不是温暖,而是刺目。 他们越是逼近,心底的疑惑与不安便越是汹涌。 每一步,仿佛都踏在未知的边缘。 直到前方,雄阔的演武场高墙渐渐映入眼帘,旗帜猎猎作响,金戈铁甲之声传来。 他们心头齐齐一震。 演武场……真的近了! 圣上真的要验证! …… 一时间,群臣目光交织,或惊疑,或惶惧,或隐隐的亢奋。 他们终于明白: 今日之后,大尧,或许再不复往日。 演武场高墙巍峨,旌旗猎猎。晨风自四方卷来,携着尚未散尽的寒意,也带来阵阵肃杀之气。 当御驾抵达时,四周早已列阵的禁军轰然齐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如雷霆,震动天地。 百官随着圣驾而入,衣袍翻飞,心头却各自沉重。 文臣多半面色苍白,他们生平极少踏足军中,更遑论置身如此威武森然之地。每一步踏入,都仿佛走进一个陌生世界。 武将们则神色凝重,心底隐隐激荡。演武场是他们的主场,而今日圣上要在此处立誓试验,意义非凡。 …… 萧宁负手而立,眸光冷冽,步入场心。 “传朕令。” 声音淡漠,却震彻全场。 禁军统领立刻应声,挥手示意。 不多时,只见四名壮士肩抬铁索,缓缓走来。 他们所抬之物,赫然是一块黑沉沉的巨石! 石体高及半人,表面坚实如铁,映着晨光,透出冷森的光泽。 “罗州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