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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张启灵……你还好吗？”

    听到少女带着关切的问候，张启灵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低头注视着初七，好一会儿后，才把一直紧握的左手心摊了开来——那里面只有一团被血液浸染成了泥状的黑灰。

    “妈妈送我的平安符，没有了。”

    原来，就在刚才，张启灵的意志已然陷入昏沉的时候，是那张一直被他紧握在手中的平安符忽然跳了出来，而后无声地燃烧了起来，直接将那根最粗的、辖制着张启灵所有意识的、深深扎入他颈动脉的诡佛血管给炸断了。

    正因如此，才有张启灵之后犹如杀神附体般的利落动作。

    可是，做完这一切之后，这张寄托着一位母亲所有思念与牵挂的平安符，也就彻底燃烧殆尽了。

    张启灵垂下眼，仿佛一只淋了大雨的落拓小狗。

    初七忍不住踮起脚摸了摸他湿淋淋的头发，接着，她的目光又在虚空与那团黑灰中来回飘了几圈，最后终于认命似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先回去吧，一会儿好好收拾一下，晚上我带你见个人。”

    闻言，张启灵有些懵懂地看着她，好半晌，才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自觉地走到了旁边，拎起了龙·粽子·榘。

    吴衺坐在一块石台，满脸爱惜地擦拭着他那把在刚刚大发神威了的附魔冲锋枪。

    “我得告诉三叔，这玩意儿可比黑驴蹄子好使多了啊！”

    战局将歇，初七便跳下了高台检查了一番，二十四诸鬼被屠戮殆尽，再无复生可能。

    婴儿模样的诡佛也仰面瘫倒在地上，它的心脏处被开了一个硕大的血洞，千百根断裂开来的血管都从洞中裸/露了出来，垂落在地面上。

    黑红色的血浆顺着血管到处喷洒着，恍惚间，初七还以为是之前的红雪又开始落下了。

    雪妖跪坐在地上，两只手轻柔地拍在诡佛的面颊上，她落着泪，轻声哼唱着哄孩子入睡的歌谣。

    初七打量着这对诡异的母子，良久，又把头转向了张启灵，果不其然，他也正站立在石台上，安静地注视着圆台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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