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沈斯京觉得这辈子最难过的时间就是现在。 一分一秒爬得极为缓慢,他全身都炸着热汗,倏然拔身而起,四肢依旧异常拘谨地直棱着,镇定自若地僵僵插进兜里,沉郁脸庞透着绝艳的红,音调粗嘎。 “睡觉,你他妈的,早点睡,听到没?” 对方一言不发。 尴尬难堪在周身蔓延,他拘窘咬着牙,佯装坦荡不羁的模样,酷拽地淡声说我走了。 说罢,脚步虚浮飘向门口,像一只游荡在夜间的黑色水母,触须带着刺,内里虚弱柔软得稀巴烂。 啪嗒哒—— 窗外飞溅雨水乱潆一片,狠力鞭打在玻璃窗上。 宋茉大脑怔怔空白,僵着小腿,拗着张清冷小脸瞧着高大背影,清凌凌的双眼熠亮惊人,有点不知所措,嘴唇嗫嚅着,嗓音细弱。 “你要不要在我这里......” 顿住,犹豫着,缓缓吐出个“睡”。 环境再次鸦雀无声。 她继续说:“外面堵车,这酒店也满人了,所以......” 沈斯京停住脚步。 须臾,他眉梢微抬,慢慢转过头,面不改色盯着她,那玩世不恭的冷淡嗓音,少见的带点气闷,说:“你是真放心我啊。” 宋茉轻轻眨眼,默不作声。 他转身离开了。 哗啦啦—— 这一场黑云遮山的暴雨,滂沱倾泄了整夜,街道水泄不通,万家灯火迷离。这一小隅晦暗昏黄的暧昧,遍遍回响略显焦躁絮吻,在深夜,心跳震耳欲聋。 - 自从那天后,沈斯京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境内容难以摆到明面上。 在颠三倒四的虚实梦境里,只见一只颤着的大手,顺势抚上如丝绸般滑嫩的瓷釉肌肤,滑过薄薄布料,蜿蜒驱动,视线慢慢上移,那点下流的想法彻彻底底暴露。 朦胧的想入非非间,沈斯京面红耳赤地睁开眼,羞耻愧疚涌上大脑,意识跟着逐渐清醒,觉得怀里的柔软不似假,直至瞳孔拼命聚焦后,他瞪着怀里柔软的枕头,眉宇崩溃抽动几下,大手一挥扔在地上,抱头在床上疯滚。 他妈的,他真的完蛋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