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杨圣明只是明王教中最底层的执事,做最多的事拿最少的好处,因此一有机会,怎能不多捞些银钱呢,原本教中有贵人出事,杨圣明与几个同样位卑言轻的执事一同被分到了这趟毫无油水的苦差事时,心里叫苦不迭。 没成想在这边城之地,竟能有些意外收入。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那位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的老朋友,美滋滋地掂量了两下手里的钱贷。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不过有些事他们还是有分寸的,之所以捞些好处便痛快放行也是有缘由的。 迎风招展的明王教通路旗证明这伙生意人定然和教中一些祭司有些关系。 自己没必要硬生生上去得罪人不是么。 能在这些肥羊身上拔些羊毛出来就不错了。 至于那伙人中有个略显突兀的小乞丐,估计是哪个口味独特的家伙有所偏爱吧。 至于传闻中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据说她的容颜倾城,又怎会是一个小乞丐呢 …… 无畏城外的驿路上,长长的车队缓缓而行,虽然夏季已末,可对“一入秋来便是冬”的北幽来说,这已经是凌冬前的最好光景了。 驿路两侧栾树上开满灯笼般的花朵。 一枚花瓣被风轻轻采下。 眼看就要落在车队中不起眼的小乞丐肩上。 花瓣突然打了个转,落进了泥地,被踩成了碎末。 距离这枚花朵破碎处五十里外的一座无名山坡,满山的杨树、栾树、青松木等,尽数化为了齑粉。 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白衣,即便此刻面沉似水,也挡不住面容里的英俊,都说男人是酒,越陈越有味,只怕说的便是这种人。 仿佛他一人便将青年人独有的英俊到中年人特有的英伟都占了个遍,也就是俗话说的靠脸就能吃饭,但这样一名男子偏偏不靠脸,那就很招人妒了。 因为他手中驭着一柄柳叶般的弯刀,刀长一尺,通体泛着金属光泽,却又透着诡异的绿色。 弯刀轻盈地绕着男子旋转,好似一只飞舞的青鸳鸟,灵气逼人。 满山花木尽化作了齑粉,他便只能站在一片光秃秃的山坡上。 站在他对面那人,面色蜡黄,骨瘦嶙峋,双颊凹陷,偏偏抱着一柄巨剑,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 若将他形容成翩然若仙那么他的对手便是鬼怪妖人了吧…… 白衣男子蹙了蹙眉道: “伽月公,谁都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你的徒弟……嗯,或者说你的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徒弟断然不会无故杀人。” 那被称为伽月公的抱剑之人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桀桀笑道: “流少府主,你也知道那是我儿子,小孩子再怎么不对,也罪不至死,何况我明王教的大祭司就算犯错也自有耀日司审理,你徒弟私下杀了一名大祭司,自然要严惩。” 山风扯了扯英伟男子的白色衣袂,他负手而立,淡然道: “不死不休?” 抱剑男子实际年岁算不上大,也就四十开外,只是那过于消瘦的身体与气度给人一种暮气皑皑的感觉。 此时抱剑男子洒然一笑道: “久闻天海阁少府主五岁习武十四岁已是地境巅峰,十六岁入天境,天才!何其天才,池某人在明王教苦修四十寒暑,多亏明王垂怜才勉强破入天境。” 自称池某人的明王教伽月公一横重剑,然后双手抽离,看上去机沉的重剑竟缓缓漂浮在他面前。 “但是今日,池某人斗胆领教天海阁绝学。” …… 车队缓缓驶离驿道,众人在一处茶摊上修整,没有人知道数十里外一处山坡上有绝世高手拼死相搏。 长青端着劣质茶叶滚出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粗茶自有粗茶的韵味,粗茶可以痛饮,半烫的茶水滚滚入喉,令人精神一震,再入腹,疲惫顿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