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南诏阳平四十年冬,大雪覆盖了安京城,如同给这个雄伟的城池蒙上了一层白沙。 再加上老皇帝数日没有上朝,整个京都弥漫着某种诡异的气氛,在这样的日子里,尚书、中书、门下三省官员门的门槛险些被无数达官显贵,豪阀大族们踏成了碎片。 可无论这些对政治无比敏锐的人是如何削尖了脑袋,三省官员依然闭门谢客,唯有尚书令李建安的府邸每日还会接待几人,于是这位尚书令大人门前便出现了空前热闹的景象,可是每日接待的宾客有着严格人员限制,于是便有无数人半夜三更就来这侯着,希望靠着这点诚意可以打动这位尚书令大人。 这日李建安却少见的闭门谢客。 东偏厅内。 一套南诏十分常见的紫砂茶具,安静地摆在小案上,一旁一名年纪不大的仕女缓缓拖着茶焙供茶。 李建安于阳平七年状元及地,三年前升任尚书令,在朝中又有李定国的雅称,可以看出其在南诏朝堂中威望之盛,恩宠之隆。 如今尚未达知命之年的李建安两鬓已有微微的斑白,伸手将七分满的陶杯举到唇边,缓缓饮尽,温言道: “今年入冬特别快,我府里过冬用的木炭还没送来,用的还是去年的陈炭,这炭火受了潮气,烧起来有点烟,韦寺卿不要见怪。” 南诏朝堂有个受人敬仰的李定国,那么相对的自然有一个令所有人都厌恶畏惧的韦寺卿,此人便是统领南诏影卫的监察寺卿韦耿,而以尚书令的官品来论,足足高出这个监察寺卿三品,可这个一身灰布棉衣的监察寺卿丝毫没有因对坐的乃是当朝最具权柄的尚书令而有丝毫怯弱,只是淡淡地道: “李大人廉洁,我那里都有记录。” 这话说的十分生硬。 李建安却笑了起来: “你这人,朝中人人说你是根乱打人的木槌,我看这话一点没错,你就一点不怕得罪人?” 韦耿摇了摇头,消瘦的脸庞上挤出一丝微笑: “本就是招人厌的差事,若人人不讨厌我,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 一旁的仕女听到这些言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然沉稳地供茶,当她给韦耿添茶的时候,韦耿点头示意感谢。 李建安点了点头道: “你这话说的实在,如今朝堂上的官员越是没人敢跟你结交,你这个差事干的就越久。” “不过,今天请你过来,并不是与你品茶,说闲的。” 韦耿笑了笑道: “如果李大人请我来只是品茶说闲的话,韦某也不会来。” 李建安摇头笑道: “你这个韦大棒槌哦。” “今日叫你来,依然还是那件事。” 韦耿点了点头: “已经有眉目的,殿下这会应该还在青云山。” 李建安点了点头。 韦耿突然蹙眉问道: “还有几天?” 李建安抬头看了一眼仕女,却直言道: “少则三日,多则七日。” 韦耿叹了口气,起身缓缓走到屋外,安京城大雪已停,雪景仍在。 灰布棉衣的监察寺卿一人缓缓走进雪地。 屋内茶焙被重新放上炉火上,仕女缓缓坐到韦耿的位置温言道: “素闻监察寺卿韦大人性格耿直,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