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番冷言冷语听着,牧碧微并不生气,赞道:“好个嘴皮子利落的刁奴!” “青衣说奴婢是刁奴,青衣自己也是宫奴,何尝不是刁钻狠毒?!”叠翠毫不示弱的反驳,揉着自己后脑的痛处恨恨道,“不过是几句话儿,青衣竟也玩着心眼,骗了奴婢进内室来背后下手!枉费奴婢先前看到青衣时还当青衣是个好.性.儿的人,却不想青衣这般的装腔作势!也不晓得若是陛下知道青衣远非看着的这般娇弱,可还会继续怜惜青衣?” “我的生母早逝。”牧碧微忽然说起了仿佛无关紧要的闲话来,慢条斯理道,“她姓闵,乃是前任尚书令的独女,闵家不是世家望族,前魏亡故的时候,我那曾外祖父尚且需要亲身躬耕,曾外祖母更是曾为大家婢子。” 叠翠茫然不知她忽然提起闵家做什么,但依旧冷笑着道:“闵尚书已经故去,听说他膝下四子皆不成气候,如今也非睿宗皇帝时,青衣难道还指望陛下念着闵尚书那些前情抬举你不成?青衣为奴可是左右丞相的谏议!纵然闵尚书复生也越不过左右丞相去吧?” 牧碧微对她笑了一笑——这会叠翠看到她的笑总觉得不怀好意,不禁心下一惧,不由自主噤了声,但听牧碧微悠然说了下去:“而我的继母却是邺都望族徐家之女,她进门时我才得两岁,我长兄也不到五岁,最紧要的是,我祖母也是邺都望族出身!” 叠翠听得一头雾水,正待说话,却见牧碧微向自己森然一望,她下意识的避了开去,但闻牧碧微悠悠的道,“我生母病重之时,最担心的就是我与兄长被继母明里捧着暗地里踩着,而我祖母与继母皆是一样出身,一旦我继母诞下了子嗣,连我兄长都未必能保嫡长子之地位——一面害了人一面得了贤名儿,可不是大家子最得心应手之事?听我的乳母阿善说,当年我生母年幼时,我曾外祖母还活着,最爱与她讲古,那起子世家望族里的龌龊,我生母与阿善都记得深刻……” 她说到了这里,慢悠悠的顿了一顿,随即勾唇一笑,“是以我琴棋书画都是平平,但若说到了后院的阴私勾当……”说到这里,牧碧微不屑的望了叠翠一眼,随手将那只美人瓠向几上一拍,但听咔嚓一声,却见瓠身已经露出十数条裂痕,她手一松,好好的一只美人瓠顿时裂成了几十块摔落在几上!叠翠浑身一颤! “跪上去吧。”牧碧微像是压根就没看见她目中渐渐的惧色一样,一扬袖将碎瓷皆拂下了几案,指了指撒满碎瓷的地面,轻描淡写的吩咐,“就说你不仔细打碎了,担心我责怪,收拾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踩到裙摆,就磕了上去!” 叠翠在地上这么点辰光已经觉得身下冰凉,如今再听了牧碧微的话不可思议的叫道:“你真当自己是娘娘了么?我虽无品级却在冀阙伺候,就是左昭仪也不敢这样擅自罚我!”她惊诧之极,连奴婢也不说了。 “哪里是罚你?你自己不当心,我一会可还是要在陛下跟前替你求情的。”牧碧微却和气的笑着道,“到底是高祖皇帝亲自监造的院子,这些陈设都是前朝古物,断然没有叫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碎了却不罚的道理,只是我从小心就软,最是见不得身边人受苦,所以免不了要替你说话……” 叠翠尖叫起来:“你休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