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以父之名-《搬山》


    第(3/3)页

    梁辛则横移一步,站到了冷漠老者跟前,认真道:“你还是没明白,这一战与玲珑玉匣无关的,天下只有一个魔君冒充他老人家,便该打了”他把目光从长春天身上收回来,望向冷漠老者:“若任你冒充,我也就白活了”

    着,梁辛的衣衫无风而动小猎猎作响:“想知道,什么才是天下人间么?”

    冷漠老者仰头与他对视,脸上还是那副让人恨不得一拳打碎的平静:“你说,我听”

    “那一天里,我终于受不了人间折磨,道心尽丧;”

    “那一天里,我才知道,我的眼泪也是咸的;”

    “那一天里”

    “那一天里,我彻悟,生老病死,天下人间!”

    “修士也好,凡人也罢,都是人青天之下即为人间,而人间事,不过三个字:来不及!”

    梁辛轻轻重复着当年在土坤腹中,干爹讲给自己的“天下人间”语气平缓,全无情绪起伏小唯独眼眶早已盛不下不停涌出的眼泪:

    “百年忙碌,千年修行,到终了,回头看:该做之事,未完;应爱之人,已死天下人间,便只有:来!不!及!”

    泪水一滴一滴,接连成线,滑落坠地,摔得粉碎!

    黑色小岛,鸦雀无声,只有梁辛顿一字不差,天下人间,便只有,来不及!

    梁辛说完,低头望着冷漠老者:“他只怕来不及,可你知道,到最后,他怎样?”

    冷漠老者摇头,同时单手一翻,亮出了一支比着筷子大些有限的棒

    梁辛却根本不去看那支出身玉匣,曾惹得天下皆惊的小棒,而是闭上双眼,扬起下颌,犹如梦呓般喃喃道:“满头白发层层脱落;皮肤没了一丝光泽;黑白分明的眸子游散浑浊,他咳嗽了一声,咳出来的却是一蓬烟尘

    曲青石与柳亦对望了一眼,三兄弟共同经历了那场惨祸,老魔头将岸撒手人寰之际,他俩也守在身旁,此刻回想,两个把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汉子,却都虎目含泪,满心悲戚!

    此刻,冷漠老者手中的小棒小也随风而长,渐长渐粗,最终化作一丈八寸,颜色烈红的威风大棍

    棍上层层叠叠,纹饰着谁也着不懂的铭文古篆

    冷漠老者轻声道:“此棍出自玲珑玉匣,名唤偷天,玲珑偷天”

    梁辛全不理会,梦呓不停:“天现黎明之际,他身化槁灰”对我说的最后三个字是:舍不得”他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啊”说到这里,粱辛哇地一声终于大哭出声!

    低头瞪目双眼赤红如血,梁辛仿佛一头身负重伤的狼子,身形一跃而起,俯冲敌人:“这才是天下人间!”

    此战是为将岸正名,又何须笛子外力?

    “来不及”“舍不得”早都让他的情绪爆裂开来,融入每一寸血脉中去,鲜血早已沸腾滚烫,焚心如火只等他一个心意,便是天下人间

    哭吼之中,还有七盏戾盅金鳞泼洒而起,追随梁辛一起扑向冷漠老者

    冷漠老者跨步,举手,当头一棒!

    bk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