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郭云松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乌合之众、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温热的马血。血液那不太美妙的味道迅速唤醒味蕾,他只觉的身体里的每一处僵硬的关节、每一寸酸痛的肌肉、都在这股熟悉的腥味刺激之下重新沸腾起来;仿佛那种随着年纪而愈演愈烈的酸痛,在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又回到了二三十岁的大好年华、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都澎拜翻涌着无穷无尽的力道! 海鲨帮的兄弟们,方才亲眼见证了自家老帅那豪迈勇武的英姿,马尸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味,也将他们身体中的斗性激发了出来!他们也同样是第一次见识郭云松的真正实力,只觉得连一个七旬开外的老汉尚能如此英勇,而自己眼下还正在壮年,没理由比不上一个糟老头子啊! 海鲨帮的弟子不约而同地攥紧了手中兵刃,扯开嗓子胡乱喊几声、便迈开了步子,朝着两江联盟的水贼杀去! 这场双方兵力相差悬殊的白刃战,便从郭云松刀劈马头这一刻开始、彻底打响了! 尽管双方兵力差距巨大,但一方是由老行伍郭云松亲自挂帅,手下的兄弟,也都是整训过后的太白铁军驻南康分营;而另外一方,则是没有全盘统筹,各族为战、各自为战的闽江水贼;所以至少在战局开始之初,双方还是能勉强打出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局面。 站在战团中央双手持刀的郭云松,就仿佛是海浪当中一块固执的礁石那般,任浪头如何汹涌绵密,都不能令他产生任何动摇;敌人血管飞溅出那甜到发腻的血腥味,溅入口中之后弥漫出一股浓重铁锈味,都令郭云松感到松弛、感到温暖。这种感觉也彻底激发了他衰老的躯体、化为一股股难以名状的力道,供他肆意驱使,也驱使着他可以把那柄令人望而生畏的白虎大刀、舞动的虎虎生风,斩尽一切敢于直面冲向自己的闽江水贼。 随着死在他刀下的亡魂越聚越多,郭云松的身子也逐渐开始发热;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行伍、又是一名战功赫赫的顶尖战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彻底舒缓开来! 重新适应了战场节奏的太白飞虎,开始架着手中兵刃,向敌军缓缓推进;白虎大刀所到之处,无论是那些形态各异的长短兵刃,还是怪叫着飞扑而来的送死鬼,全都被他转腰沉肩卷起的刀锋、斩为一缕缕风中飘扬的柳絮。 那些没有真正经历过疆场血战的人,即便平日里再悍不畏死,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找到行至有效的杀敌方式。所以纵使这些人豁出性命不要、能给郭云松带来的所谓麻烦,也仅仅是那一蓬蓬需要侧头避开的鲜血、与需要抬腿迈过的尸体罢了。 其实单从训练场上的表现来看,整训过后的新丁,与那些老兵之间的差距并不会太大;二者真正的差距,是直到战后清点伤员之时,才会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新丁战死与重伤的几率,要远远超过老兵的数倍乃是十数倍;虽说双方同样都是上阵杀敌,可把一个孔武有力、在老家还学过几年武艺的新丁、与一位形如枯槁、面容猥琐的老兵,同时丢在战场上任其自生自灭;即便来上个一百回,活到最后的也一定是那位毫不起眼的老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