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话音一落,祠堂内紧接着又响起了桌椅板凳、杯盘碗碟倒地的声音。想必是方才说出这一番话之后的郑大年,情绪激愤地掀翻了桌子。 屋中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传出了明显带着江南口音的回话: “郑兄莫要动怒,你我两家盟好多年,历来是情同手足、难分彼此。闽江兄弟战死、便等同江南道的兄弟战死;闽江兄弟的遗孀、便等同我江南道的寡嫂,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的诚意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想必郑兄你也清楚,事情虽然过去了整整七日光景;但在这七日当中,我们两江联盟的大小商号,都没有半个铜板的收入;可看店的伙计掌柜却还要吃饭,建康城中的大人们也等着冰敬银子,哪一家都不能得罪啊!如果没了那些做工的掌柜活计,就没人能帮两江联盟赚银子;没了那些大人的支持,我们的“渔货”也无从脱手。你说说看,这么大的缺口压在我的身上,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沈归听完这一番回话,心中也立刻明白了几分。敢情今天这场宗族会,主要目的便是闽江水贼的主事郑大年,向江南水贼的主事梅源,讨要一大笔安家银子啊!不过从这梅源的回答来分析,显然是郑大年打错了主意。 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掏一个铜板! “放屁!两江联盟每日能进多少银子,你当我等就真的一无所知?梅源啊梅源,你还少拿什么狗屁账目说事!这账簿都是你们写的,我们闽江人可不认!我现在就要你的一句话:我们那些战死之人的家眷遗孤,你们江南道的人到底要不要负责安置?“ “天地良心啊郑兄,我梅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在下虽然不才,又岂会是那种捏造账目、损公肥己之辈?您不当家自然不知柴米贵,虽说两江联盟的确是日进斗金不假,但无论是人员薪酬、日常损耗、打点奉敬还是交际应酬,每年不都得涨上几分吗?这满天神佛、列祖列宗都可以为我作证,若是我梅源曾私藏过半两公中的银子,就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沈归一听屋中之人开始赌咒起誓,立刻有一种蒙受了上天感召的念头。他们两江联盟的糊涂账,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自家外祖父的血海深仇,他们也别想脱开半点干系! 他偷偷打开了后门入内、身形一纵直上房梁。待身形站位之后,伸手解下了脚上影响行动的棉布,随后左臂驱使着手中的春雨剑,直奔面前铜像的脖颈削去…… 嗡!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