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石四鸟(四)(三更)-《将女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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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元清。你先说,你有何事要奏?”看着中间那人。君牧野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他。凌云说虽然她的手段不正当但所作所为问心无愧,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对付尤氏一族,可见尤元清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凌云手上,或者是不知如何惹到了凌云,才让凌云采取这种手段报复。

    尤元清被君牧野首先点名,忍不住身子一颤,跪倒在地瞬间失声痛哭:“丞相大人,微臣有罪啊!”

    君牧野斜了一眼四肢朝地的臣下,漫不经心地问:“哦,你有何罪?”

    尤元清哭得更厉害了:“是臣的罪过啊,小女年幼无知,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扣上了谋害长公主的大罪,是臣没有好好教导她,让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君牧野的脸色渐渐变得冰寒:“你的意思是说令爱被人诬陷了,可是令爱已经亲口承认那茶饼和香囊就是她送给长公主的,难道是本相错了,还是说你觉得本相在诬陷她?”

    尤元清身子一抖,吓得赶紧摇头,抬起头时,君牧野清楚地看到他不见一滴泪水的眼睛,不由冷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有人冤枉她就拿出证据,若是被本相查出你在信口开河,本相就先治你个诬陷罪!”

    尤元清从未见君牧野如此疾言厉色过,他刚听说此事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尤月娘被凌云算计了。她知道自己女儿没有理由谋害长公主,因此很容易就想到曾经结过仇的凌云身上。后来他通过打点见到了尤月娘,听她细细说了一遍在相府发生的事以及凌云和君牧野的关系。对于后者,尤氏所知皆是从宁氏那里听到的,因此在转述的过程中难免加了主观意见,将二人本来就冷淡的夫妻关系描述得更加冷漠。

    以为君牧野不喜欢凌云,因此,尤元清才敢大着胆子来告凌云的状,此时听到君牧野的质问,他有些犹豫了。凌云毕竟是一品诰命,他又没有证据,赌的不过是君牧野的一颗心,他若是向着月娘,此事自然好办,可他若向着凌云,那他就是罪上加罪,说不得就要被降职,并在明面上得罪了凌云。

    见他神色犹豫,君牧野便知道他没有证据,但私心里确实想知道凌云要扳倒尤元清的原因,遂缓和了语气:“没有证据就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拿到御书房来说,既然来了又意有所指,先去一边候着,想想该怎么回话,过会儿再说。”

    尤元清被吓得不轻,见君牧野神色缓和了许多,赶紧弯着腰立到一边,在究竟要不要把与凌云之间的恩怨抖出来一事上犹豫不决。他其实还有些心虚,因为当初那件事他不仅偏袒了冯勇还收了贿赂,若君牧野往下追究,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尽头了。还会牵连出冯氏一族,万一冯氏恼羞成怒,他很可能连安身立命之所都会失去。再说,他也没有凌云诬陷的证据,他谋的只是君牧野不喜欢这个妻子,愿意借机除掉她。

    君牧野没有理会他的挣扎,看向另一人,正是审理尤氏投毒案的廷尉大人:“左恒,说说你为了何事?”

    左恒十分庆幸君牧野先问的尤元清,他才没有闷头闷脑地上去为他说好话。由于摸不清君牧野的心思,他只得客观回道:“下官是为大人交代的两个案子而来,首先。刺客一事他们都已经招了,下官已经写了折子递了上来,特来向大人复命;其次,则是尤氏与丫头如意联合毒害长公主一案,尤氏和如意一口咬定不曾投毒更不曾谋害长公主。恕下官无能,此案尚未有定断,特来向大人请示。”

    君牧野眯眼瞧着下面只能看到顶戴的下属,微微瞥了一眼悄悄看过来的尤元清,不辨喜怒道:“你的确是够无能的,如此简单的案子都审不出。本相对你很失望。”见左恒吓得浑身哆嗦不停,他将目光投向不停擦汗的第三人:“刑部侍郎谭俊林,你来说说。若是你审理此案,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办理?”

    谭俊林又擦了一把汗,咽了咽口水,对自己会跟着两人前来御书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这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可尤元清与他是连襟。尤夫人是他的妻姐,她去求了自家夫人。他被夫人的眼泪一催。遂昏头昏脑地跟来了,此时真恨不得把那无知娘儿们好好教训一顿,单听丞相大人这意思,也不像是会偏心尤氏的样子。

    “嗯?”

    谭俊林在暗中不停地抱怨,坐在上面的君牧野已经发出十分不耐的声音,他再顾不得其他,赶紧回道:“自是要搜集证据,来证明嫌犯所言是否属实,若人证物证俱在,即便嫌犯不承认,仍可定罪,若人证物证有一样不成立,便可将嫌犯无罪释放。”

    君牧野看了他一眼:“嗯,左恒,你可听到了,要不要本相请谭大人仔细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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