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承乾走下龙首原的高坡,心情正好。 李绩又道:“朝野中对太子提出的价格,还是颇有微词的。” “都说是价格了,当然是要得越多越好,再者说也没将禄东赞称斤论两地卖。” 冷风吹过这片平原,李绩带着兵卒跟在太子身侧,忽又叹息,这太子殿下还把禄东赞当一个人看吗? 应该是当一个人看的,不然那也不会让禄东赞在四方馆当值。 要说太子的品行,当年在东宫也骂过道祖与上苍。 当年该是太子殿下年少不懂事而已。 李绩自认在太子身侧跟随多年,对殿下的品行还是很中肯的,尤其是好的一面。 与禄东赞说的是现实,现实就是没了他这个大相,吐蕃人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李承乾道:“英公,孤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李绩抱拳道:“殿下对禄东赞所言句句真诚。” “是吧,孤也这么觉得。” 如果禄东赞与松赞干布相隔两地,还一直念念不忘,未免太苦情了。 龙首渠的水流很平静,今年关中各条支流的水位有所上涨。 李承乾就在龙首原的地界晃悠,当朝太子出来巡视了,从出城的一个时辰,到了龙首原的半刻之后,这个消息早已传遍了各县。 正在休沐的各县县官早早打开了县衙,休沐期间也来当值,怕就怕太子看见他们在休沐。 李客师策马到龙首渠边。 李绩朗声道:“客师,是有何事禀报?” 闻言,李客师看向站在渠边的太子,似乎是在数着渠边的一棵枯树上的树叶。 “陛下命末将来问,太子殿下,当真要将今年各路宗室郡王的利俸减半?” 话音落下,李绩也回头看向太子。 李承乾依旧抬头看着枯树上的叶子,揣着手道:“怎么?彭王认识到他的错误,决定上吊自缢了?” 李客师回道:“河间郡王与江夏郡王将彭王打了一顿之后,就被赶出了长安城。” “原来是这样。” 得知真是太子的安排,李客师就去回禀了。 削减宗室的例俸,不得不说这位东宫太子的手笔一直这般果决又令人咋舌,甚至没有与宗正寺商量。 再一想这位太子掌握朝中用度,又将朝中各级官吏的俸禄都提高了三成。 如此一来,倒也没什么。 李承乾笑道:“英公可有顾虑?” 李绩连忙道:“末将没有顾虑,朝中用度由殿下主持,朝中各部都心服口服。” “是呀,如果彭王真的饿死了,又不是孤害死他的,不是吗?” 李绩摇头苦笑,太子心思实在是太难猜。 这个冬天很平静,就是风多了一些。 回到长安的时候,李承乾又听到了一个消息,因宗室的例俸减半,当彭王离开长安之后,他又被各路宗室的郡王给劫了,所带的钱财都被洗劫一空。 至于这件事到了宗正寺手中,宗正寺卿河间郡王又一次告病。 其实他也根本没生病,转头就找李道宗喝酒了。 休沐时节的京兆府很忙,忙到几乎这个官衙没什么人,多数人都还奔走各县,直到黄昏时分,才会将一天的呈报送来。 因此从午时开始,这里都很清净。 如果不是一些好友前来看望,李道宗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个孤寡,独自一人守着京兆府。 李孝恭喝得醉醺醺,一张老脸因酒意泛红,道:“宗室那帮人很不省心。” 李道宗又饮下一口酒水,长叹一声,道:“都是自家的家事,不让外人插手就好,不然就会一团乱。” 李孝恭平日里就算不着调都能想明白,李唐的家事最好不要让外人插手太多。 太子第一时间扼杀了东宫外戚与宗室之间的联系。 东宫太子行事向来是严苛的,现在看来已很客气,多半是因刚大婚的缘故,殿下给了几分薄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