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失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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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就是她最好的写照!无关乎他人、与其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管念晴是醒、或者不醒,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堂堂正正面对项左、面对他的家庭、面对她故去的父母、面对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坦荡的人!

    明明,那个时候就早已预见到的未来,为什么到了今天,她还是不肯心甘情愿去自动履行?明明,他都已经原谅了她,那她自己为什么还不能学会遗忘、不能重新开始新生活?日复一日地,纠结在往昔的悔恨与绝望当中、固执地拒绝幸福的权利,这究竟,是为什么?

    只为他的笑!在她家门口,当她虚情假意对他说‘我会想你’的时候,他一下拉住她的手,一贯沉稳的男人却露出了略带羞涩的微笑。‘我们再多待一会。’于是那个夜里,原本应该各自回家的准夫妇二人,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逛到了天明……

    只为他的笑!在他和她的新家,当她于自责中强撑出劣质的甜蜜,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来陪我看电视’的时候,他把她抱进了怀里,疲惫了一天的男人绽放出会心的微笑。‘好!’于是那个夜里,她压在他胳膊上睡着了,直到醒来,他都保持着让她舒适的姿势,没移半寸。

    只为他的笑!在她谨慎藏好的一套画具前面,当她因为担心露馅不敢动一下画笔而迸发出的无理怨恨全都发泄在一包无辜的薯片身上的时候,他刮着她的鼻子纵容的笑。‘我去帮你买。’于是那个夜里,凌晨的街道上,他不知跑了多远、多久,大大小小不同品牌、不同口味的薯片买回了整整一大箱。

    只为他的笑!在她的床前,当她觉得万般自我厌恶与绝望恳求他‘不要对我这么好’的时候,他轻轻帮他掖好了被角,还是包容一切的笑。‘烧退了,我帮你煮点粥。’于是那一天,守了她一天一夜、早已暗黑了眼圈的男人,生平第一次拿起了饭勺;当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时,她看到他手上被烫红的印迹、她尝到那忘了放盐的粥里不可言状的甜蜜……

    他的笑,见过的人忘不掉;就如同,他给的宠*,曾经拥有过的人,才知晓有多好。好到,即便重新再去奢求一下,都成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章沫沫就这样呆呆坐在床上,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钟;秒针每动一下,她的血流速度就更快一分。纵使心底里一万个声音在提醒她——不是要忘了么?不是发过誓不再找他了么?她却只是越来越聋。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拥有着他,不是么?

    他从来没有断了对她的关心;不管怎样极端也好,他惩罚她、他帮助她、他气她、他护她、他怨她、或者是像从前那般发着狠地为难她、害她也罢,只要她还在他的生命里集中着他的注意力,她就愿意!她享受得似乎成了天经地义!关于贪婪与厚脸皮,她无所谓,就算是卑鄙,也可以!只要她还在他的生命里,她都愿意!

    初春的夜、破晓之前的最后一缕黑暗里,钧悦酒店的停车场路边,缓缓停驻了一辆银色的H.dy.汽车。章沫沫,坐在车里。她的身上,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开衫;她的眼睛,只盯着不远处那停车场里停得端端正正的一辆黑色宾利。

    那是他的车、她数不清自己曾经坐过多少次的车;而现在,她想再多瞧一眼,都要偷偷摸摸。还要感谢,他给的机会——从念晴的家里搬出来之后,项左就一直住在这间盛联旗下的酒店里。江南城的旧房子,他没再回;湖庭的新房子,果真如他说的,一直空在那里等着它的女主人一起搬进去。

    朝阳,挟带着点点寒意,从东方冉冉升起。一片新抽出的青绿色生机里,略带些刺眼光芒的橙*晕彩宛如腾腾朝气。章沫沫揉了揉兀自发酸的两只眼睛,深深将一口微带凉意的新鲜空气吸进了肺里,启动了汽车,向着那轮朝阳的方向驶去。多好!他,至少现在,还住在这酒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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