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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身沾满油污酒气的灰僧衣，此刻看去，哪是什么出家人的衣服，简直就是一块裹着最肮脏灵魂的烂布！

    “师兄威武霸气！这种不识抬举的贱骨头，就该师兄您亲自‘超度’！”

    波比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手指头都在抖。

    他那贪婪的目光像恶心的鼻涕虫，在南风散乱的衣襟间、在超人强撕扯的手指上来回爬动。

    他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使劲咽了口唾沫，用粗厚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发出

    “啧——”

    的一声，又短又急，像饿狼见了肉。

    “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顾西州半张脸死死贴在冰冷粗糙的石板上。

    断臂的剧痛像烧红的钢针扎进骨头缝里，每一次喘气都像拉破风箱，扯动着破碎的丹田，涌上来的血腥味呛得他眼前发黑。

    碎骨头刺穿了皮肉，温热的血顺着石板缝流，又黏又凉地糊了他半张脸。

    丹田……彻底碎了……当年琴音纵横三千里，如今竟连站起都……呵……天道，你真他妈瞎了眼！

    南风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和衣服撕裂的“嗤啦”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早已破烂的灵魂上。

    极致的愤怒和无边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把他淹没。

    他用唯一还能动的左胳膊肘死命撑着地，指甲抠进石板缝里，瞬间崩裂出血，拼命想把沉重的头抬起来。

    他凭着感觉，用空洞的眼眶绝望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吱响，血水混着泥从撕裂的嘴角往下淌。

    要是丹田没碎……要是……要是！哪怕只剩一成力气，老子也要把这两头畜生……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那不甘心的怒火在他胸口里疯狂烧着，五脏六腑都疼。

    他全身都在抖，灵魂都在哭嚎。

    难道……这就是南风的命？

    就在这烂泥地里，被这两只披着人皮的畜生糟蹋？

    不！

    绝不！

    一个沉寂了很久很久、带着毁灭一切气息的念头，像深渊里的毒蛇，猛地抬起了头。

    燃魂……献祭……代价……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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