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她后背单薄又无助,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直不起腰。 凌厉默默地拿起旁边的扫帚,把碎瓷片都整理进垃圾桶。 贺董薇看着他整理的碎瓷片,声音沙哑地说:“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断奶的废物,姥姥不在,我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 凌厉低头顾着扫碎片,声音淡淡地说:“人这一辈子做不好的事情多了去,要不然也不会有专业这个词出现,术业有专攻,真正的废物是不会说自己是废物的”, 他平静地打扫完之后,似乎心情也被整理好了一样,抬头冲贺董薇露了一个还不太熟练的微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凌厉吗?”, 贺董薇疑惑地盯着他忽转的表情,摇了摇头, 凌厉高高地站了起来,灿笑说:“因为我很厉害,……饿的时候,叫阿厉,比叫肚子管用”, 他说完还不忘安慰地摸了摸贺董薇的头顶,仿佛一位大人在跟自家孩子确认保证——他说的话真实有效。 凌厉看似在开玩笑,可当他利索地围好围裙,熟练地炒出每一道菜时,贺董薇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直楞楞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凌厉操作,他动作熟练到根本不需要她插手,她就默默在旁边看着就好。 她满眼的羡慕和回忆,那些食材被沾了油烟的气息后,仿佛产生了一种神奇的魔力,勾引着人类的嗅觉,扯动着人类的每一根神经,悲伤全被它清扫而去,脑子被一股强烈需要吞食的欲望占有。 凌厉还顺便给姥姥做了一份营养餐,贺董薇今天格外的懂事,光盘行动之后两人就快速赶往医院。 姥姥已经苏醒,正如医生所说,姥姥确实没什么大碍,但这个年注定是在医院里过, 医院这个地方,往来者十之八九不是喜事,周围再热闹的气氛都休想指染这里的庄严神肃,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贺董薇可以把石膏给拆了。 她无聊地陪着姥姥在病房里看电视,电视里拖着老长的戏曲腔,能把她拖到周公那里去, 小老太还特别精神地跟着吟唱摆动作,顺便还跟邻床欢乐中的大爷一起对唱了起来,反到是旁边焉耷耷快要睡着的贺董薇更像是来住院的。 正在她百无聊赖地磕着睡虫时,凌厉办好出院手续,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 姥姥就像来度假似的,还依依不舍地跟她的同窗戏友道别,任谁也不敢相信前两天还被冻晕在路边的老太太,比这两个高中小友还要阳光灿烂。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才算过年,春晚的节目在各大卫视不断地重播,一家人围着桌子包饺子,姥姥这个总指挥难得不用下厨,对着贺董薇和凌厉指挥起来。 贺董薇决定要洗心革面,努力做一个生活能自理的优秀少年,按照姥姥给的口头配方,对着一坨粘稠的面疙瘩奋力抢救中, 姥姥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知道过年为什么要是饺子吗?因为和面,‘和’就是合家的合,‘饺’就是交的谐音,是相聚的寓意,和面讲究的是水和面的比例,你这哪是和面,你这是拌水泥,过家家呢?” 贺董薇反驳:“我这叫如胶似漆,跟和谐相聚是一个理念”。 姥姥没好气地说:“就你道理缝儿多”,她一脸艳羡地看着厨房忙碌的凌厉:“哎呀,要是自家的该多好”。 这两天来,两婆孙都是凌厉在照顾,一日三餐顿顿没落下,没有一个菜重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