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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纯粹的理科，怎么可能定死任务？真要定任务就能搞定一切的话，那我给你十个亿，你给我把哥德巴赫猜想证明出来嘛。”

    张益唐噗的一笑。

    “你看，这些是没办法进行量化的。只能依靠保持兴趣，保持热爱，保持专注的科学家们去攻克它——而在这之前，他们不应该有本身教职工作之外的任何压力。”

    张益唐含笑点头。

    但随即，他便瞥见了苏远山望过来的眼神。

    他突然意识到……苏远山这番话，怕不是仅仅只是感慨而已。

    还有可能，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思索着，回想着自己回来的这一路经历，可不是苏远山口中的“闲人”么？

    而且亚科院中，除了他以外，还有来自俄国的，来自德国的，来自芬兰的，来自霓国的……很多这样的人。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大佬”级的数学家。

    譬如获得菲尔兹奖的洛朗·拉福格，也在近期加入了亚科院，并与远芯的潘多拉实验室一道组建了一个拓扑理论研究团队，致力于计算机科学的发展。

    在这里的日子，张益唐过得十分愉悦，他除了每周上几节课之外，然后有大把的时间和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科学家们一起交流——当然，大家更多的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只是偶尔有聚会而已。

    正如苏远山所说，纵然从当初打工到讲师再到如今亚科院的一名“闲人”，他依旧保持着对数学的热爱和专注。

    两人又在小园中逛了一会，期间遇到了一位来自霓国的数学家，苏远山用日语和对方聊了几句，张益唐听不太懂日语，但他很惊讶苏远山居然日语能够说得如此流畅。

    “你会日语？”

    “嗯，其实我还会韩语和一点点德语……只不过平常找不到人说，差不多也就忘了。”苏远山轻轻呼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停住了脚。

    “天色不早了，师兄，我得回去了。”

    “好。”

    夫妻俩目送苏远山离开，张益唐轻轻呼了口气，一脸的感慨。

    “真的，这才是天才。”

    “嗯？有多天才？”

    “……我见过这么多人，就没见过有小山总这样厉害的。”张益唐伸出手臂给妻子，微微一笑：“再走一段？”

    “不走了，晚上我约了人打麻将，等会就要去。”

    “好。”

    张益唐也很干脆——没了这个闹喳喳的喜鹊，自己一个人正好可以静静地思考一下问题。

    除了热爱和专注，有时候，还需要运气。

    他自认为已经把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工具已经准备齐了，但总感觉差那么一点……

    但他丝毫不慌。

    正如苏远山所言，纯粹的科学，是无法进行量化工作的。

    一句被广泛传播的名言是：天才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但很少有人知道，后面其实还跟着一句——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所有的汗水都是白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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