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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德修斯叹口气道：“我对此深表遗憾。”

    弗拉涅斯摇摇头道：“请不要过分苛责奥德修斯，这并不是他的错。”

    伽倪墨得斯摇头道：“那这是谁的错？”

    弗拉涅斯道：“我一生杀人无数，大部分人和我无冤无仇，很多人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可我被迫取走了他们的性命，因为这是神的旨意

    神让我们杀戮的，我们必须杀戮，神让我们毁灭的，我们必须毁灭，神让我们生则生，神让我们死则死，我们只是神灵脚边的可怜虫。”

    大厅里陷入了沉默，曼达把视线投向了奥德修斯。

    奥德修斯开口了：“我等了整整两千年，只为了等女神一句认可，可我什么都没等到。”

    弗拉涅斯长叹一声：“我在神殿里守了上百年，拼命对抗神器的侵蚀，当我的耳畔出现声音，我甚至分不清楚是神的声音，还是我自己的幻觉。”

    曼达把视线投向了伽倪墨得斯，见他神色凄然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神灵依旧没有改变吗？”

    弗拉涅斯摇摇头道：“神灵永远不会改变，我至今仍在为众神之主守护着神器。”

    还真忽略了这件事情，相处了这么多天，曼达发现弗拉涅斯很少提起众神之主。

    他晋升了？又或是得到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总之他已经能抵挡神器的侵蚀了。

    曼达看向了奥德修斯，觉得下一个发言的该是他了。

    这是一种诡异的直觉，他总能判断出的下一个该发言的是谁。

    这份直觉并非来自神性，曼达经过细致的分析，发现这份直觉来自于上上辈子看过的影视剧。

    每一句话都承接的太好了，让人感觉他们事先写好了剧本。

    而且不仅台词流畅，演技也很出色，在曼达的内心之中，对他们的遭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们的表演给了曼达很强的代入感。

    现在代入感需要升华了，在狠狠批判过去的基础上，要开始改变未来了。

    奥德修斯道：“我相信有一天，智慧女神终会被我感动，将神器赐予我，到了那时，我将会获得成为神灵的机会。”

    弗拉涅斯闻言放声大笑：“我不敢有那种奢望，晋升八阶前的重重磨难已经磨光了我的斗志，成神的考验绝对不是我能够承受的。”

    “就算能承受又怎么样？”伽倪墨得斯慨叹一声道，“我当初通过了考验，由一个王子变成了奥林匹亚山上的酒童，我卑躬屈膝，强颜欢笑，侍奉着每一位神灵，可天后一怒我便坠下了凡间，我犯下的唯一错误，是我的容貌……”

    伽倪墨得斯，咬了咬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弗拉涅斯看着奥德修斯道：“难道一切注定如此？”

    奥德修斯看看曼达道：“这是我们的命运。”

    曼达一愣，原来还有自己的戏份，好在之前的情绪已经到位，曼达略微调整一下表情，神色悲凉道：“难道命运无法改变吗？”

    弗拉涅斯摇头道：“有谁能改变命运？命运是凡人必须遵守的规则。”

    伽倪墨得斯叹道：“不只是凡人，神灵也要遵守规则。”

    曼达道：“难道规则不可以改变吗？”

    奥德修斯低声道：“恐怕只有规则的制定者才有这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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