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身心,宛若被波涛洗礼过一般,这种感觉让吕沉难以形容。 “吕祖?” 强行压住心里的变化,吕沉试探着发问。 随着吕沉发问,极远处的海岸线处,一个芝麻大小的光点开始破碎,整座脑海中的幻境宛若像素点一样逐渐消散。 消失的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半个天地已经消失。 消散中,悬在海面上的中年男人一直不语,突然有了动作。 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伸手拦住胸前极为出尘的长须,嘴角勾起朝吕沉淡淡一笑。 笑容还不等结束,整幅画面便消失无踪。 所有气息再度融合成原来的一抹剑痕,悬在年轻道士脑海之中。 一个恍惚之间,吕沉回过神来,眼前再度出现遭遇大劫的孔家别墅。 “踏,踏!” 两声沉重的脚步声后,单膝点地的孟安缓缓起身,身上若隐若现的兵甲鬼影也随着孟安的动作同时起身。 孟安本就沾染了鬼气的脸色,如今更是极其难看,一脸复杂的望着吕沉,眼神摇曳。 “别、别在斗了……!” 一阵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在孟安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孟安就能听的出来是母亲的声音。 被丈夫搀扶站起的沈霞满脸是泪,一手攥着衣角,一手虚抓向儿子,满脸痛苦。 孟安听着母亲的哭声,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 一股悔恨之意充满了男人心神。 特别是看着对面的年轻道士,心里悔恨之意抵达了顶点。 他后悔了。 这个与鬼王使者相融的男人他后悔与吕沉为敌了。 到西郊秘境到如今寥寥一个月,他从挥金似土纸醉金迷的富家公子到藏头缩尾的过街老鼠,再到如今,命在旦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吕沉剑下的困兽。 他心里跟死过一次一样难受。 转头望着光幕之外的孔灵儿,孟安感觉自己恍如隔世。 一个想法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孟安心里。 假如…… 假如他没有和吕沉为敌,又会怎么样? 假如他当时在西郊秘境不那般心胸狭隘,因为孔灵儿怄气又会怎么样?! 更假如…… 他没有答对褚森的问题,又会怎么样?! 一个个疑问宛若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孟安的心里,让年轻男人悔恨的心情更加沉重。 年轻男人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眶流下。 孟安身后,瘫坐在地上的褚森手指微动,死寂的眼球稍稍抬起,望着孟安与吕沉,嘴唇虚张了几次可都发不出一丝声音,体内宛若刀割剑刺,剧痛无比。 此刻的褚森浑身筋脉断裂了大半,一身修为宛若开裂的木桶,不断散去,每一刻都在虚弱。 刚才若不是孟安替他挡住了一些剑势余威,恐怕此刻的褚森已经命染黄泉了。 “唔……” 胸膛一阵翻滚,又是一大口鲜血涌出,鲜红的血水彻底染红了褚森整片胸膛。 这口血吐出去之后,褚森感觉自己宛若回光返照一般,呼吸通畅了一些。 随着大幅度的呼吸,胸前哪些狰狞伤疤随着胸膛一起一伏时,哪些沾染了鲜血的伤疤宛若在做最后的哀嚎,无力且卑微。 “呵……” 呼吸调整之后,褚森勉强可以发出声音,他惨淡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被染红的牙齿,望着吕沉自嘲一笑,艰难说道:“还是差得远啊。” 吕沉望着神色衰败几近濒死之态的褚森,默默无语。 “清、清瑶山上有松树吗?” 褚森眼皮低垂,有气无力的问道。 “有的。” 吕沉默默点了点头。 “那就好。” 瘫坐在地的褚森松了口气,凄然一笑:“上次去的时候太过匆忙,没有注意,这次倒是能好好看看了。” 说完,褚森放松的躺在地上,望着斑驳的别墅,不再说话,静静等候着死亡的降临。 孟安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含着泪痕的目光注视着吕沉,无波无澜无比平静,目光中没有恨意和其他想法,似是道别之前的平静一般。 吕沉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向孟安,二人四目相对,年轻道士淡淡问道:“孟公子,还想一战?” 无比平静的孟安惨淡一笑,摇了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