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谁其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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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厨房的时候,邵昊已经把时钟放回原来的位置摆好。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我听到邵昊说:“以后不要随便碰这个面具,你会陷进去的。”

    陷进去?我本来要问陷进去是什么意思,倏而记起面具眉心那个令我魔怔的黑色方孔,顿时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子寒气,便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十六年前,襄樊到合肥的火车上。

    火车上人流混杂,气味浑浊,父亲将年幼的儿子抱在怀里,父子俩要一路颠簸十个多小时。

    “爸爸,我们去哪儿?”

    “小锐乖,爸爸带你回家。”

    “我们不是从家里出来的吗?”

    “那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只是暂时住在那里,现在我们该回家了。”

    “该回家了呀……那爸爸,我们的家在哪儿呢?”

    “在椒陵。”

    “远吗?”

    “不远的,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就到了。”

    “嗯……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耐心的父亲没有再回答儿子的问题,只是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神情晦涩。

    儿子扒拉着父亲的衣领,难受地揉了揉鼻子,带着哭腔抱怨:“爸爸,这儿好脏,味道好难闻。”

    “小锐听话。”父亲轻轻吻着儿子的额头,温言抚慰,“等到了家里,就不脏了,爸爸以后再也不带你走这么远了……”

    床边的窗帘被人拉开,正午明媚的阳光让我在黑暗中睁了许久的双眼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邵昊站在窗户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明明已经醒了,为什么不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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