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铃儿走进右侧室疲乏地睡到他的小床上。 顾颂也出来,回到右侧室他的床上入眠。 亥时初,顾颂睡着的人,隐隐地被中庭东院后面的歌声萦绕到不能继续入睡,那是来自咏雨阁方向的,必定是哥舒夜与石轨的和声。 这情景,自从他住进来这里就时常听见,尤其是他睡的这张床的位置靠近窗户而窗户外面离那二楼走廊近。 白泓也穿了衣裳出来内居室,就点灯坐在外间的长塌上,他入夜之后不喜欢婢女进来他的屋里。 顾颂忍无可忍,起来静静站在帘子这头,铃儿的小床前,看着她鼾声细微,他轻轻地走出来掩上房门。 “啊?师兄你怎么也没有睡,你不怕夜里冷啊?” “我无所谓的。” 白泓此刻的脸上神情忧郁,穿的衣裳分明还是白日里的那身蓝色外袍,腰件翡翠还挂着的,手还攥着那翡翠挂件的穗子。 “你想什么,做什么我都陪着你。”顾颂与他共坐一张梨木塌,微微移动身躯靠近他师兄,师兄这仕途不顺他是看到了部分情形的,那日在馔香阁里他就明白了礼乐行的仕途并不是那么好。 “那,陪着师兄出去走走吧!”白泓依然显得沉重而木然的脸。 顾颂连忙进去内居室为他拿了件披风,结果是白泓亲手为他披上了,还动手指巧妙地为他轻松打了结,而他另外取了一件黑色带有风帽的穿上了。 亥时三刻,白家中庭北院,顾颂白泓遇见了同样睡不着出来坐在走廊的嫣然。 亲娘很少在身边一起住,常年居住在娘家的,亲爹时常很不着调的在内宅屋顶对酒当歌,街巷间的人们纷纷传说的很难听。 这对石嫣然来说已经习惯了,他抬头看着白泓,但对顾颂连理都不理。 顾颂望一眼白泓,此时这走廊对面拱门内,能清楚地听见咏雨阁院内的歌声还持续,哥舒夜舞蹈必定在一个至高的节奏点上。 “嫣然,那你愿意到我们那院里去吗?或许会感到安静一些。”顾颂平日里也感到白泓对他这些堂妹和表弟的爱护,他索性也爱屋及乌。 白泓点头附和:“大不了,我那屏风后面再放个床,你过来时候咱们三人还能更热闹些呢。就是怕舅舅会不会愿意你过来住?” 石嫣然斗篷内是月白的襦衣襦裤,他眼底略为通红:“不用了,等我爹尽兴了他就不唱了。” 白泓心疼他表弟,目光沉沉望住那敞开的拱门内那头一个内院,他表弟要是有娘在身边疼爱也就会像白容白绯一样安稳的成长。 “真是的,白日里睡大觉也很少操心正经事儿,到了夜里吟唱那悲欢离合的歌曲是存心地和家里人过不去啊。为何做了爹也不曾为我表弟着想呢?”白泓愤怒地朝着望歌台方向念叨。 石嫣然似乎也不在乎顾颂有没有在旁,他愤慨地怨怼:“他要是心里有我这做儿子的就还算有个爹的样子。” “嫣然,话也不能这吗说,阿舅为人还是重视情谊的,就是酒喝上头了忘了本性了。不过,说起来,表叔阿舅的歌都唱的好听,为何你不跟着一同唱呢?” 石嫣然这日子是过的不如意,此刻心里免不了对表哥也渐生怨气,觉得泓表哥和他爹一样的不着调。 “我若是进去跟着他们一同唱,那我成了什么?滋扰宅子里别人不能入睡的混账。我就说我不屑我爹那放浪的德行,你觉得我像他吗?”嫣然说话间主动过滤掉哥舒夜这个人,那是他招惹不起的一个长辈。 白泓心里感叹他表弟比他成熟明事理,他肆意笑着应他:“你不像阿舅。” 石嫣然是坐在外面冷风里,沉闷地听着他爹的歌声一个时辰还未消停。 终于,走廊里来了人要和他说话了,他冷笑:“对,阿兄你是想说我除了不会半夜歌唱之外,你知道我名字叫嫣然,那是多么女子意味的含义啊。我说我想有个正经的日子,但这不可能。” 白泓耳朵里流窜着表叔阿舅们带着酒醉味的歌唱声,有些不耐烦地回应表弟:“没有不可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