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质疑琴艺泓颂人琴合乐-《大乐令每天都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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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颂正想到此处,白泓走过来拉住他手:“想什么啊?给。这是上午让人去琴坊取来的,赞们今日之后的六日,弄瑟奏琴要费的很多。”

    “嗯。那咱们开始吧!”顾颂走到琴箱前,他那架瑟焦黄润亮,也是榉木。

    白泓想起那夜,顾颂跟随他走进北院正屋。这傻子那份欣喜到大眼睛水洗般晶亮,下手前几息还不能适应别人的器物,轻抚着弦子试手感。

    “不要犹豫。”他对他当时说的,他还拿话激他:“你完全不需要想太多,玩就好。”

    顾颂找出一本单曲谱子,先行练习起他的瑟,他的瑟比太乐署的楚瑟又新颖,琴身不大也就一百五十公分长度。上了弦不多不少二五十根。

    渐渐的,单曲调的不能满足他的心境了。他纤纤修长指的拇指并食指激烈拨动起来,之前白泓在乐署见过一名专职瑟的乐工,那人的手指并不好看,但是音律很准。

    听着听着,白泓就唱出来:“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汉女…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顾颂奏着瑟,这曲风带有浓郁的哀思,他竟然含笑如花。

    “嘘!停下来,快停下来。”白泓忽然停止了唱。等顾颂的手离开瑟,弦上流水余韵尚在,他从窗扇缝隙望出一眼:“原来你是经常练习这首词的。”

    顾颂猛然把头垂下了,今日一早被小铃儿的破棉鞋扯住心思了,他的羞耻心觉醒了。那些徘徊在过去的,关于刨木制琴的质朴幻想泯灭了。

    “不瞒师兄说,这首词里的第二句,纤纤擢素手,在我看来就和妇人没两样。”

    白泓见他师弟今日应该是表叔惹的,有些话对于旁人无碍。但对于礼乐世家子女来说,是敏感的。

    “谁说你是妇人来的?”白泓今日想着那首预想中的《大渊之乐》,他语气软和下来:“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上元节主要以圣人诗歌为礼,祭奠圣人的。”

    “那你是想琢磨我这种很稀奇的弹奏法吗?我们的顾家的,你未必学得会!”顾颂很少这么凛厉声对师兄。

    他这种演奏法子很少见地还能用手掌拍打琴弦,这瑟也是体积小而音孔明显听起来音色疏朗,怕是名师顾弘明手里的宝物,千年都有了。

    能用这一架瑟奏出多种曲调很难得,没有二十年音律听工结合指法是很难达到的。

    “呵!只要你学会。”

    “那不用你说,以后没准还能找到个知心的知己,再给我生个儿子女儿,我也或许就成了教授礼乐的夫子而安逸地老去。”

    也不知顾颂说的这么有劲头的是心里思绪翻到什么了。

    白泓还带着笑,奏瑟这方面,顾颂也许与他在乐署的奏瑟乐吏不分高下。

    天冷,两人的琴瑟都搬到了白泓的内居室,靠窗的位置。顾颂这人,平常很憨厚。一旦坐到他的瑟前面,那仿佛面对的是他十七岁以后的宿命,手眼一致,情绪是圆满的。

    如果给他一把无弦,或者卧箜篌,那他除了技巧指法的差异之外,那丰富的哀伤到比过他年岁。和他从小的生活有关。

    他记得,爹说过,人琴合一。

    他能这样,那顾颂也能这样,但就是心里的思绪感慨皆然不同。

    白泓,温和有耐心地带着顾乘风练习《小雅》《先进》之中的“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

    练习到将近申正时分了,窗外忽然有阳光了。白泓起身,亲手将两人的琴和瑟分别盖上了月白绢纱。

    正屋外面,燕儿将室内的两盆紫牡丹花端到外面晒。

    白泓很想出去外面走走,一走出来泓芳居,迎面就清楚地听见哥叔夜的歌声,他是唱低音的。那声音但凡是个女人都受不住,低沉浓情的“窈窕淑女啊~君子好逑~”

    “师兄,我们去东街看看吧!你是不是要去?”

    “没有想去。但我会陪着你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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