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时候别走夜路,不然会撞鬼-《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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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转折大概从我生病离开长沙开始。

    没过多久,阿敏、阿慧、阿德,相继都回到老家。

    网吧,是我们最常相见的地方。

    我们成了那种人均月入过万,甚至十万的互联网,不怎么关注的十八线青年。

    我养病恢复了一段时间,继续工作,继续码字。

    阿敏仍旧忙于跟女朋友分分合合,以及一次次冲分大师失败告终。

    他好像不愿意接受,年纪大了,操作下滑的事实。

    就像不愿意接受,那份自己不太喜欢的工作。

    某天,阿敏约我们一起吃饭。

    说他要离开老家了,带着女朋友去广州闯荡。

    我后来有听人说。

    是因为他女朋友家里开口索要十五万的彩礼。

    十八线城市平均月薪两千,他当时一个月也就四千不到。

    再怎么奋斗,恐怕也很难攒够,更何况,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弟弟。

    那天我们吃完饭,走在沿江风光带,坐在石头栏杆上。

    一如高中。

    背后是灯火绚烂的南方大厦。

    脚下是奔流不息的湘江。

    但每个人聊的,已经不再是前不久拿了五杀、某个英雄如何出装、以及今年LPL必然能够抗韩成功。

    都变成了现在房价真几把高、某某某前几天提车了、以及回忆以前。

    我们聊到很晚。

    各自散去。

    大概是三四个月后。

    阿敏满身疲惫的回老家了。

    他在广州过得并不好。

    十八线青年学历平平又没有过硬的专业技能,之前从事的也无非都是销售、客服等大众岗位。

    去往陌生的大城市,当然举步维艰。

    租房子,加班,应酬,喝酒……一切都需要适应。

    我再次见到阿敏,是在很久都没去的ktv。

    大学之后,偷偷带熟食饮料,然后去唱k就不再是我们的娱乐活动了。

    我来得比较晚,到的时候阿敏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他正在唱萧敬腾的《会痛的石头》。

    声嘶力竭。

    我坐过去还没说话,他眼睛就已经红了。

    彼此都是很熟的兄弟,阿敏没有那么多顾忌,开始哭着聊他在广州吃过的苦。

    他说跟女朋友租在城中村,没有太多社会经验被坑,墙皮每天都脱,下雨的时候还会漏雨,跟房东提意见却没有反馈。

    为了省钱学做饭,但总是翻车,组里业绩压力很大,每天都要喝酒,经常跟女朋友吵架……

    零零总总,鸡毛蒜皮。

    最后,他趴在我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我前两天刚在淘宝上买的凡客T恤弄得皱巴巴。

    他说跟女朋友分手了,他每天出去上班,然后女朋友在家找工作,结果没一个月就搬离出租屋了。

    因为当时打王者处了个cp。

    主管还把他本该拿到的八千块提成,扣成只有一千二不到。

    我不知道怎么样安慰。

    只能说,会慢慢好起来的。

    阿敏沉沦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我每次下班路过那家常去的网吧。

    总能看到他。

    这时候的阿敏。

    已经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了。

    胡子拉碴,打篮球时的精瘦肌肉,慢慢变成些久坐不运动的肚腩。

    岁月就这样一点点往前走。

    差不多一年左右。

    阿敏终于开始重新找工作。

    令他振作的,是他家终于拆迁,按人头分了四套房子。

    这让阿敏精神焕发,开始敢于畅想以后。

    我回到老家上班码字,独自住在小学读书的老旧小区。

    他当时上班的公司离我家很近,所以我让他搬到我家,可以省去通勤的时间。

    阿敏很快就拎包入住,他打算攒钱组一台电脑,能够带得动lol就行。

    我们小团体都是端游成员,且都不具备欣赏3a大作的审美。

    可阿敏的倒霉远未结束,某天他正跟我一起打极地。

    突然接到电话,脸色煞白像是傻了。

    急匆匆出门,直到半夜才回来。

    他最近谈的那位活泼开朗的女朋友,家里发生火灾。

    母女都没抢救过来。

    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阿敏失魂落魄回到房间。

    晚上爆肝的时候,我能听到传来的哭声。

    过了很长的时间阿敏才恢复过来,几乎每一夜,他都会跟我说,他本来打算怎么装修房子,怎么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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