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真是一口好刀!” 生的白净面皮,裹着顶黑色头巾,穿一袭黄色衣裳的青年人,骑着小毛驴走在狭长山道。 他模样清俊,打扮素雅,有股文人才子的飘逸气质,颇像道丧之前的云游隐士。 “真不错!当真不错!我当初瞧着第一眼,就觉得与我有缘!” 这位黄衣书生正在把玩一口碧炼短刀,越瞧越满意。 此物极其轻薄,单面开刃,约莫一尺来长。 大白天的日头照射,上面腾起流动的光晕,可见不凡! “老爷,伏龙山,咱们怕是再也来不得了,你几句话骗了黑蝮君的这口碧炼刀,又搅了它的三千岁生辰宴,往后被见一次骂一次,多难堪啊。” 这头毛色杂乱,痩如干柴的黑驴竟能开口说话,乃是低沉沉的稳重语调。 “这话忒不好听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哪能用‘骗’字。 你家老爷踩龙相地,业内有口皆碑,是一等一的出众拔尖。 它过三千岁的生辰宴,我免费给算一卦,说它眉心乌云盖顶,恐有大祸临头。 这不是好心好意?它问我怎么化解,我就讲,那口碧炼刀与我有缘,可作卦金。 黑蝮这厮忍痛割爱,自个儿答应的,岂能叫‘骗’?” 黄衣书生收起好刀,念及收藏再次丰厚,不禁露出喜色。 “老爷,你给的化解之法,乃是叫它在家里备一口上好棺材,躺进去等死就完了……谁听了,不会生气,不觉得上了大当!” 黑驴慢悠悠踏着四蹄,往义海郡的方向前行。 “这厮蠢货,不解其意罢了。 它不知何故,命中招惹死劫,煞气如云盖顶,实打实的大限将至。 咱们做风水道士的,行当有句俗话,九死藏一生。 与其躲出去,不如把自己埋棺材里头,煞气丧气两两一冲,反而能活。 当然了,一般人,瞧不出老爷的高妙。” 黄衣书生自称道士,说话趾高气昂,鼻孔朝天,很是傲慢: “老爷我昨天掐指一算,伏龙山最近不甚太平,咱们赶紧回义海郡,打坐闭关,躲躲风头。” 黑驴大惊: “什么样的祸事,让老爷你心神不宁,溜之大吉? 过几天,通焦君过两日,要开灵酿宴呢,老爷你还想蹭一杯酒水来着。” 黄衣书生挠挠头,侧身眺望某个方向: “不好说,天机不可泄露,老爷我也难以捕捉。 反正离伏龙山远一点,总归没错,之前那头千年气候的大蟒妖,低声下气献上一件宝甲,让我指点化龙机缘。 哼哼,伱家老爷本不欲跟妖类打交道,架不住宝甲成色好。 我何等的心善,当即瞧出它也是个倒霉催的,没啥福分。 于是让它早日离开伏龙山,也不晓得这厮听没听进去。” 黄衣书生骑着驴,身子一颠一颠,摇摇晃晃,口中长吟道: “漫苦海,似东溟、深阔无边无底,逮逮群生颠倒竞,还若游鱼争戏。 巨浪浮沉,洪波出没,嗜欲如痴醉。漂沦无限,化鹏超度能几。 唯有当日重阳,惺惺了了,独有冲天志。学易年高心大悟,掣断浮华缰击。 十载丹成,一时功就,脱壳成蝉蜕……宁海禅那個粗鄙武夫,一辈子也憋不出你家老爷的锦绣文采!” 黑驴悄声提醒: “老爷你上回搁他面前念诗,一双眼都被打得乌青了。” 黄衣书生笑意一滞,气势弱去三分,哼哼唧唧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