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自弃-《帝宫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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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解释道:“是啊,大小姐那会人小不懂事,闹不出什么乱子,老奴也是这么想,就问了老爷,方才晓得有那么一回,大齐的一位将军碰巧见到大小姐,好像说了句大小姐长得有些眼熟,记不起再哪里见过,打那以后,老爷再未在府内见客。”
    我细细思索,心生疑窦,得出一个结论:“你的意思是说,爹不想让外人看见我,想把我藏起来。”这个理由好生奇怪,我长大以后,每每跑出门去玩,爹甚少拦着不让我去,溜出门不就被满大街的人看去了吗?这样想很是矛盾。
    “老爷就大小姐这么一个孩子。许是他不想大小姐被卷入到那些事里,难免会有几件不光彩的,大小姐还是少接触为妙。”
    管家这话倒也在理。我又问道:“老伯,你印象中有没有什么人,是跟我爹结下梁子,却少有人清楚其中细节的?”
    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又或者是,外人根本想不到他和这人会扯上关系?他们表面上从无来往,实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了,祁傲提醒我的是去找与爹结仇之人,可是换个角度想,有没有可能,爹因为某种原因保护了与这人的关系,这人与爹本有利益的交易,却徒生变故,他才反过来想置爹于死地?
    这一回管家却不正面回答我:“大小姐,你的寝室到了。”
    他避而不答,是在告诉我确实有这样的一个人,爹也嘱咐过他不可将此事向我透露,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在册子上找出这个人的线索,就离害爹的幕后黑手又近了一步。
    我佯装感慨,顺着管家的话道:“是么?不过讲了一小会闲话,时间过得快了些。”
    管家恭顺道:“大小姐早些就寝,老奴退下了。”
    进了内室,我在桌前坐下,拿出那本册子仔细翻阅,从内到外每一页我都重新再看了一遍,册子中等厚度,一遍看完少说也有二个时辰,可惜仍无新的发现。
    我的精力已到了极限,再撑下去估计很难。再过一会天就要初亮,我索性把册子藏在枕头下面,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晚没有喝安神茶,睡不多久便醒了,起来找婢女问了时辰,简单收拾了下就跑去看爹。
    爹精神尚佳,正准备用早膳,我取过婢女手中的那碗清粥,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杳了勺粥,吹了吹热气,递到爹嘴边:“爹你还在初愈,大夫交代只能吃些流质清淡的东西,若你觉得乏味,稍后我让厨子弄些鲜嫩的食材炖进去,给你补一补。这一两个月你莫要激动,小心扯着伤口,伤口要是再裂了,大夫便要骂我了。你昏迷的这段日子,他险些被我逼疯。好容易你醒过来,他腰板子硬了,就等着反过来欺负我。秦州的大小事你不必挂心,祁傲处理得不错,他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应该不会给你丢脸。若真丢了脸,等爹大好了,再罚他就是。爹你闷不闷,我去书房拿几本书给你,我听人说,闷在屋里恢复得慢。”
    长长的一番话说完,粥已没了小半碗,我再要喂爹一口,爹摆了摆手,我奇怪道:“爹昨晚用的少,今早就吃这么些?是否不合胃口?我就说了清粥没味道,那劳什子大夫非要坚持让爹吃这个。”
    爹无奈笑了笑,气色好了几分:“爹这一觉醒来,以为自己的女儿换了个人。爹的曦儿何时变得这般唠叨?爹快认不出了。”
    我假装不高兴,埋怨道:“原来爹是嫌弃我话多了。那好,既然爹不愿见到我,回头我就跟祁傲换一换,让他来照顾爹。对着个闷葫芦,爹就开心了。”
    爹一贯晓得我的脾气:“这幅伶牙俐齿的模样也不知像谁。爹并无大碍,曦儿,你太紧张了。”
    知女莫若父,爹一眼看了出来。在爹面前,我的情绪藏也藏不住。这几日我活在难以缓解的恐惧和紧张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害爹的人,杀了他。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爹的命。敌人是我无法想象的强大,爹、独孤世伯、独孤昊、祁傲和管家都对我三缄其口,不肯说出那人是谁,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将他揪出来,再找法子除掉他。
    我眼神一黯,将碗放下,对上爹平静无澜的目光,哀伤道:“爹,女儿不能失去你。你是女儿唯一的亲人了。我已经没有了娘,不能再没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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