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铁生哥,你咋来了?”老马张着大嘴惊问。 “我来看看你,我知你病了。” “你嘞?你身体咋样呀?”老马意图坐起来,奈何身子如石般沉重,如何使劲儿也坐不起来,他只得躺着和老大哥聊。 “我要走了,走之前看看你。”铁生面目安详,拍了拍老马的手背。 “你去哪?”老马问。 “我去找建成他妈。”铁生笑着说。 “建成他妈……建成他妈不是走了吗?”老马惊魂一震。 “是啊!我也要走了。我走前有个事儿得托付你。建成要把我火化了,我不乐意,可我又没法子,过后事时建成会找你,到时候他会把我的手表留给你。你回咱乡里后,把我的手表埋到建成他妈坟头,成不?” “嗯……”老马哼哼,心里却瘆得慌。 “建成没钱也没本事,回不去了,我没人可指望了,建国,你帮帮老哥成不?”铁生拄着床一脸悲哀地苦求老马。 “成成成!成成成!”老马点头,嘴里承诺。 “成什么?哎!马村长!你醒了还是没醒?”马桂英早起收拾好以后准备上班,上班前来到老马床头看他还烧不烧。打算摸他额头的时候听见老汉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醒了哼戏还是睡着做梦。于是桂英用力拍着老头的肩头唤他:“哎!马村长!马领导!怂老汉!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老马睁眼一看,竟是其女桂英,他盯着马桂英仔细再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哎呦,一睁眼先瞪我!你瞪我干啥?昨晚的仇恨还没消呀?我要上班了没时间跟你吵!”桂英取笑老马,顺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老马的额头。 老马被桂英一喊一摸,才知不是梦,是自己醒来了。 “烧退了!你头比我还凉!”桂英自言自语。 老马确定刚才是梦现在非梦,他嘴也没动地问桂英:“呃……几点了?” “八点了,我要上班了!你想吃啥找致远!我走了!”说完,桂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噔地出门了,临走前习惯性地去漾漾屋里和女儿吻别。 老马惊魂未定,重新审视这屋子,跟刚才袁铁生进来时的光线一模一样,他吓得不敢在屋里睡了,老头拄着拐杖晃晃荡荡地出来了,将摇椅拉到阳台外有光的地方,躺在上面,这才放心了。 他躺在七月早起的骄阳之下,回想着刚才的梦,那梦境真得令他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起了身鸡皮。 “袁大哥要走了!”老马在心里自言自语。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可从来没这么瘆人过,许是身边没人又生了病,身子弱胆气也弱。老马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刚才的梦境,直到太阳照得他烤干了刚才的冷汗又蒸出了一身热汗,他才安心不去想了。 致远八点半出去买早餐,九点钟到家。回家后先去叫漾漾起床,漾漾起床后三人一起在阳台边吃早餐。致远给漾漾和自己搬了小板凳坐在阴凉地里,老马躺在太阳坡里,小孩好奇,故问:“爷爷,你不热吗?” “哼哼!”老马笑了两声,而后问致远:“上次咱三去见的那个袁叔,你记得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