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括没有回答唐宁疑惑的目光,而是说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唐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不是挺好的么,宝剑啊。” 沈括戏谑的看了眼唐宁道:“你真这么想?老夫可不觉得。自古以来,剑便是双刃的,虽能伤人,却也能伤己。 自从你在山野之中走出来,走进南山的那一刻,你就开始伤人了。接下来,就到了伤己的时候。但你非常幸运,你比老夫幸运多了。 你有周瑾瑜做你的剑鞘,把你的锋芒掩盖住了,也控制着你不去做伤己的事情。但这种保护会是永恒的吗?你要知道,只要是宝剑,就总有被人从剑鞘里抽出来的时候。 你教了老夫数学之字,那么今天这番话就算是老夫的回礼。 知道为什么老夫弄出了乌台诗案,后来又摊上永乐城兵败的罪责,还能从朝堂中全身而退,身上毫发无损么?” 这个时候就该收起玩笑的心态,抱着一颗恭敬的心来聆听来自长者的教诲。 沈括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惜他是个官迷,又非常的急于求成,不然也不会弄出乌台诗案来。 况且这老家伙也活了快一个甲子了,对于人生的感悟,自然比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强上不少。 虽然自己倒了这边也有十五岁,但两两相加,并不等于自己有了三四十岁的人生阅历。 一加一有时候还不等于二呢。 于是唐宁躬身道:“晚辈不知。” 沈括轻轻一笑,再次敲了敲身后那副《天下郡县图》道:“这便是原因。 老夫的爷爷是大理寺丞,父亲,伯父也皆为进士。早年父亲时常被调动去各地,游过许多州县,在那时,还未及冠的老夫便生出了一个想法,那便是绘制一副天下郡县图。 老夫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你猜,他怎么说?” 唐宁摇了摇头。 “父亲欣喜极了,他说让我一定要完成这个想法。这样一来,只要天下郡县图绘制完成,拥有这副地图的帝王如果不是蠢到家的昏君,或者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即便是抄家之罪,也能用这副图来换一次求活的机会。” 沈括的语气十分平淡,唐宁却非常怜悯的看着沈括。有一个这样的老爹,对他进行这样极度功利的童年教育,很难不活成今天这副神憎鬼厌的模样。 一个孩子的梦想不应该被大人功利性的想法所束缚,大宋的天空如此宽广,刚刚诞生的梦想却被折断了双翅,在另一种目的的驱使下向终点徒步前进。 而被折断了双翅的梦想,却认为它天生就是不会飞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