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话 扫兴-《掠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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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不接招,许千峰未免有些无趣,将杯中酒喝尽,回身与季渊攀谈起来。
不多时,唐二回来了,一径上了楼,向几人点头打了招呼,随即凑到季渊身边,压低喉咙,用刚刚好只桌上几人能听清的声量道:“的确是大爷,现下还在那酱醋行外头盘桓,看样子是不愿意走。我并未走近,只避在稍远处的墙后张望,大爷他……”
那模样,实在是太坍台了!
好歹是季家长子,那私塾开得再不济,从前走出去至少人模人样,现下怎么成了那副形容?
想是今日在那赌坊里呆得时间很长,季海的头发蓬乱着,有好几绺落了下来垂在脸旁,搁一会儿便要用手抹上一抹;似这等藏得颇深的赌坊,眼见得条件不会太好的,必定乌烟瘴气,他那肩膀也不知是在何处蹭了脏还是叫人泼上了油,污糟的一团,大老远瞧着都糟心。
若只是外表上瞧着叫人不舒服,那也倒罢了,最要紧的,他整个人精神头与从前也是大相径庭。瞧着简直有点贼眉鼠眼了,两手揣在夹袍的袖筒子里,站不住似的在那酱醋行门前来来回回地踱步,隔一会儿便要拿眼睛去瞅一瞅那脏兮兮的棉布帘,仿佛他站得久些,里头的人就会心软,出来叫他再进去赌似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地就全变了?
唐二自己都没发觉,在说这些的时候,他嗓音里浓浓全是不解,说罢了,人还有些怅然,重重地叹口气,看向季渊:“可要我再去盯着?”
只是为什么要盯,又有何意义,他自己也说不清。
“不必了,下去吧。”
季渊挥退了他,发了一会儿呆,端起酒杯来小小呷了一口,半晌没说话。
毕竟是他亲大哥,平日里关系再疏远,遇上这等情形,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季樱这会子倒不好说他什么了,跟着安静了一会儿,试探看向他:“总不能让大伯一直在那转悠,一则怕他再进去赌,二则,这小竹楼附近,可也不是什么偏僻的所在,倘或被熟人瞧见了,万一给传进了祖母的耳朵里,怕是要令得她发大火的。”
痛骂季海一顿或是狠狠罚他,这都不算什么事,主要是沉迷赌坊这事儿实在太膈应人,季老太太这做母亲的,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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