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一刻,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书房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和谐共鸣。 所有的忧愁、过往的阴霾、前世的遗憾,仿佛都在这个带着无尽爱意与承诺的轻吻中,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姜衍感受着脸上那温软的触感,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席卷全身,直冲眼眶! 他喉头微哽,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两颗年轻而炽热的心,在这一刻,贴得前所未有的近,跳动得前所未有的有力。 ------ 进入腊月,晋北浑源城彻底被严寒统治。 寒风如同裹挟着冰碴的鞭子,呼啸着抽打在街道上,发出凄厉的呜咽。 天空是铅灰色的,低垂而压抑,仿佛随时会倾倒下一场暴雪。 街道上行人寥寥,个个裹着厚厚的棉袄,缩着脖子匆匆而行,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 姜家大院的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红泥小炉烧得正旺,炭火发出“噼啪”的轻响,驱散了室外的刺骨寒意,暖意融融。 姜衍(姜瑜身)身着厚实的深青色棉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他手持一支紫毫笔,笔尖轻蘸淡墨,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画纸与画中人。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吝啬地洒入几缕金辉,恰好落在舒洁(舒梦身)专注的侧脸上,为她细腻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眼眸中闪烁着星光般的好奇与全然的信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笔下逐渐成型的画卷。 笔触在宣纸上流畅地游走。 时而轻盈跳跃,如同蝴蝶在花丛间翩跹;时而沉稳勾勒,如同老树虬枝盘踞。 随着线条的逐渐清晰,一个女子的轮廓跃然纸上。 她身着一袭娇艳的桃红色旗袍,身姿窈窕,立于吴合镇古玩市场喧嚣的背景之中。 她手持一柄绘着桃花的团扇,半遮面颊,眉宇间流露出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与聪慧。 那眼神顾盼生辉,那唇角微扬的笑意,竟与此刻坐在姜衍身边的舒洁如出一辙! 仿佛时光倒流,将那个在古玩市场初遇、最纯粹美好的少女模样,永远定格在了这幅画中。 舒洁看着画中的自己,眼中充满了惊叹与感动。 她仿佛透过这幅画,看到了前世那个懵懂而勇敢的自己,也看到了姜衍眼中从未改变的爱意。 ------ 腊月初八的清晨,姜家大院被一层不祥的阴霾笼罩。 舒鸣,这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思深沉的堂哥,踏着晨霜走进了姜家大门。 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舒洁和姜衍紧绷的心弦上,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底深处却闪烁着算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当晚,浑源城一家颇为热闹的酒馆雅间内。 灯火摇曳,杯盘狼藉。 舒鸣频频举杯,嘴角挂着虚伪的、怀念往昔情谊的笑容,言语间句句不离“兄弟情深”、“家族和睦”,劝酒之词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一句比一句热络,一杯比一杯满溢。 姜衍起初尚能保持清醒,但在舒鸣巧舌如簧的攻势和周围人的起哄下,几杯烈酒下肚,俊朗的脸庞很快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开始涣散迷离,显然已落入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 不多时,姜衍便显露出醉态,身体微微摇晃。 这时,一名身着素色衣裙、面容姣好却眼神闪烁的女子悄然进入雅间,她自称是姜衍的“旧识”,关切地上前搀扶住他,声音柔媚:“姜公子,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歇息吧。” 舒鸣在一旁假意劝阻几句,便任由那女子半扶半架着意识模糊的姜衍离开了酒馆。 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早已等候在酒馆后巷。 女子将姜衍扶上车,车夫一扬鞭,马车便朝着浑源城外荒凉的冰河方向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 浑源城外,冰河岸边。 寒风如刀,呼啸着刮过空旷的河面,卷起地上的积雪,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冰河早已冻结实,如同一面巨大的、泛着幽蓝寒光的镜子,倒映着惨淡的星光。 岸边,一堆篝火在寒风中顽强地跳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火光映照出几张粗犷而凶悍的脸庞。 他们裹着厚厚的、脏污的皮袄,腰间别着明晃晃的砍刀,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与对即将到手的“肥羊”的贪婪期待。 火光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刺骨的寒冷。 不远处的一片枯树林中,姜父(姜伯侯)带着数名精悍的家丁护院,如同蛰伏的猎豹,屏息凝神地隐匿在阴影里。 他们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着河岸边的篝火与那几个焦躁不安的身影。 舒洁(舒梦身)也在其中,她裹着厚厚的斗篷,小脸冻得发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篝火旁,一个身材矮壮、嗓音如同公鸭般嘶哑的土匪头子,裹着一件油腻发亮的皮袄,不停地搓着手,对着篝火呵气,显然对这刺骨的寒夜极不耐烦。 他身旁的几个喽啰,有的蹲着烤火,有的焦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妈的!怎么还没到?冻死老子了!” 公鸭嗓头子骂骂咧咧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积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冻土的“咯吱”声,打破了死寂的夜。 马车在篝火旁停下。 车门打开,那素衣女子费力地将几乎不省人事的姜衍搀扶下来。 姜衍脚步虚浮,全靠女子支撑,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人带来了!” 女子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刻意压低。 公鸭嗓头子上下打量着姜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是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倒是个值钱货!动手!把他扔进冰窟窿里!手脚麻利点!” 两个喽啰狞笑着上前,就要架起姜衍。 “谁敢动我姜家的大公子——!”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骤然炸响! 姜父(姜伯侯)猛地从枯树林中跃出,手中长剑在火光下寒光四射! 他身后的家丁护院如同猛虎下山,手持利刃,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将篝火旁的土匪团团围住!人数远超对方,气势如虹! “不好!有埋伏!点子扎手!快撤!” 公鸭嗓头子脸色剧变,惊骇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精心设计的陷阱竟被对方反将一军! 眼看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凡,他当机立断,怪叫一声,也顾不上那女子和昏迷的姜衍,带着手下几个喽啰,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地朝着黑暗深处狼狈逃窜,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家丁们并未深追,首要任务是确保姜衍的安全。 姜父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儿子,看着儿子苍白的面容和浓重的酒气,眼中充满了后怕与愤怒。 他厉声吩咐:“快!送大公子回府!请大夫!” 那素衣女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被家丁毫不客气地捆了起来。 ------ 姜家大院,书房。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月光透过窗棂,清冷地洒在舒洁(舒梦身)专注而坚毅的脸庞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