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铁鹰剑士司马耿-《大荒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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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瘦削男子,这一次身上所背负的使命,也让他不得不将自己浑身的病痛暂时忽略,好让他静下心来,将这一次的诸国会盟,让他们西秦彻底的被中原诸国纳入就好了。

    夷狄之国,才不是他们西秦,他们西秦,也绝对不会是夷狄之国。

    “少君,您,唉。”

    那名士卒叹了口气,见到自家少君的神色之中再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陡然的闪烁过了一抹光亮的时候,这名士卒已经是看了出来,这位少君殿下的心意已决,他即便是再花费什么口舌,也只是无用之功罢了。

    “王叔,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面,就让孤好好的放纵一次吧。”

    这瘦削男子面露苦笑,这便是他身为弱国少君的境地啊,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退步,自从来到了这座新野城,他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诸国来使看向他鄙夷的目光。

    可能在新野城里面的那些诸国军主们眼中看来。

    他们西秦,包括他这个西秦少君,只不过是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弱国少君罢了。

    “少君殿下,唉,若是将军在这里的话,您断然是不能如此放肆的。”

    这位士卒一脸愁容的看着这瘦削男子,在他的眼中,他们西秦的这位少君,何尝不是一个苦命人。

    年有时候便遭遇到了来自北艮帝国的绝顶修士罗艺的刺杀,最后气运缠身,逃脱了一劫,从死神的手中捡回了一条性命,然而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这位少君殿下的身体也是因为那一次的刺杀,而留下了无法挽回的病根子。

    这让这位少君殿下自打那开始,浑身上下都虚弱的不像话,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什么气力的病秧子,而且即便是如此,这位少君殿下还是靠着心中的那抹坚强撑了下来,这抹强大的意志力,也是不知道让西秦多少人从心底里钦佩这位少君殿下。

    西秦如今的国君虽然不过年近五十,但是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瞅着现如今就连处理西秦每日的国事都有些不及了,而对于身在第一顺位继承的少君殿下,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强大的压力呢?

    这位少君殿下,现在也不过十几岁的年龄罢了,他本该是阳光青葱的岁月,然而却要在几年前就被迫接过大任,开始帮助自己的父王处理西秦的国事,最后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因为常年处理国事而积压在身体上的劳累,也让这位少君殿下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骨变得更加孱弱了。

    而这位瘦削男子,便是西秦曾经的嫡长子,赢荡,曾经那位被罗艺在几年前奉命被刺杀的那个,西秦嫡长子赢荡。

    “咳咳咳,咳咳咳。”

    赢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再次开始了咳嗽,他现在虽然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一阵子,他就已经是感觉自己的脑袋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如芒刺被一样的异痛。

    “王叔,蒙将军,咳咳咳,蒙将军他在新野,如何了?”

    赢荡伸出手护着自己的嘴巴,尽量的将自己的咳嗽声压低,不过随着他的每一次咳嗽,他的身体都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晃动,而且每一次的咳嗽,都伴随着他的脑袋一阵刺痛,即便是喝下了那杯药汤,最多只是让他的痛楚稍微的减轻了一些而已。

    被赢荡称为王叔的那个士卒看着赢荡现在的这副情形,骤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就只能叹了口气,回答道

    “少君,蒙将军他今早才来的信,新野城的事情,一切顺利,蒙将军已经与周国以及齐国的军主私下里进行过会面了,据说交谈的挺融洽的,少君您就不要操心这件事情了。”

    听到士卒这么说,赢荡也是松下了一口气,他将手帕收了起来之后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轻声说道

    “孤也不想如此操心这些事,孤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自己,让自己少将这些事情记在心中,但是却不知怎得,这些事情总是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孤的脑海之中,咳咳咳,王叔啊,看来孤无论怎么做,内心始终是放不下去这些事情的。”

    赢荡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的苦涩意味尽显无疑,听的王叔和一旁站着的几个士卒,面色也是有些难看了起来了。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们身为西秦王室的亲卫,然而现在却只能看着自家的少君殿下被这些烦心事活生生的拖成了这个样子。

    “蒙将军他忠心耿耿护西秦已有三代了,父王也不止一次的与孤说起过,蒙将军他一家,乃是上天所眷恋西秦而所降下的家族,咳咳咳,王叔啊,蒙将军那里,既然与周国以及齐国商讨的甚好,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便陆续的将城中的铁鹰剑士调往新野城吧,总陪孤呆在这樊城,也是浪费了铁鹰剑士的战力。”

    赢荡咳嗽着,他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所以西秦此番来到新野城会盟之后,他便与铁鹰剑士一同来到了樊城驻扎下来,只留下了西秦的蒙将军以及蒙家军留在了新野城,这般做法也是为了想要保障好他的安全,因为无论是在他身旁亲卫的眼中还是那位蒙将军的眼中,他一介西秦少君,是断然不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四伏的新野城内的。

    新野城内,不知道有多少双诸国的眼睛,在盯着他这西秦少君的身上。

    西秦现任国君病情越发严重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随着近些年西秦在中原也是渐渐的被人所认知,西秦国君的身体状况,自然也是让诸国刺探到了不少。

    一国国君若是突然驾崩离世,而身为继承者的少君却远在千里之外,这对于新野城的中原诸国,不可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尤其是对于挨靠西秦的韩国以及周国来说,西秦国君一旦驾崩,他们何尝不能趁着西秦群龙无首之时派遣军队趁乱一鼓作气攻下西秦呢?

    虽然说哪怕到现在在中原诸国的眼中西秦只不过是一个夷狄之国,偏远之地,但如果说可以趁乱将西秦攻下化为己身国土的话,相信中原诸国都不会拒绝这个诱惑的。

    所以说啊,现在这位秦国少君的安危,也就让在新野城会盟的诸国都为之所上心。

    如果说千里之外的那位西秦国君病重的话,这位如今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西秦少君,难道不能让他们把控在手中操作一二吗?

    论争,他们是断然争不过韩国或者说周国的,但如果说他们的手中掌握着西秦国君的下一任继承者的话,这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那就是无比的大了。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位西秦少君赢荡才会不得不被铁鹰剑士送往距离新野城距离并不怎么远的樊城保护起来。

    不远千里来到新野城进行诸国会盟,对于西秦是一件好事不假,但是带来好处的同时,这一次的诸国会盟,同样的也有不小的危险在其中蕴含着。

    危险是其一,而利益,也是驱使着赢荡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向虎山行的最主要原因。

    “孤这里,只留下千余铁鹰剑士就够了,其余的铁鹰剑士,还是跟在蒙将军身边吧,听闻新野城的诸国最近在忙着争夺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这一路的指挥权,西秦不用着急冒头,王叔,传话给蒙将军,让蒙将军,自己选择押注吧。”

    赢荡咳嗽了一声。

    早在前些日子从新野城传出那第四路联军的时候,他就猜想到了此时还留在新野城的中原诸国将会因为这一路联军的指挥权而开始各式各样的明争暗斗,而到了那个时候,也是中原诸国有可能会撕破脸的时候。

    他们西秦现在,可是绝对不能随意冒头表露出任何争抢这一路联军指挥权的意思,这一次来到新野城参加会盟,他们西秦的胃口只需要让中原诸国接纳他们西秦就好了,而至于剩下的,那就不是他们西秦现在可以接触的了。

    与其公然的挑出来不自量力的争夺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还不如乖乖的将自己的这些许的力量,压在一个比较看得过去的国家身上,协助那个国家夺取第四路联军的指挥权,这般的话,不管是此事的成功与否,此番举动都是代表着西秦向着那个他们所押注的国家抛出了一个友善的信息,也算是让西秦在中原诸国当中,提前结识了一个朋友。

    反而的若是西秦这时候选择自不量力的跳出来也想要争夺这第四路联军指挥权的话,反而是会遭到中原诸国群起而攻之。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个时候的西秦,可还是没有被中原诸国所正式容纳为中原国家的,这时候的西秦,还是要小心一些行事的。

    “少君,押注的事情,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有关于调动铁鹰剑士的事情,这件事情请恕我不能答允少君,因为无论是在蒙将军那里还是在我等眼中,少君您的安危比什么都要重要,来到新野城会盟的事情就算是进展的不顺利,少君您也不能发生任何危险的。”

    王叔这回没怎么犹豫,直接就是拒绝了赢荡想要调兵将铁鹰剑士的大半调动至新野城的打算,这一次从西秦不远千里赶到新野城,之所以让铁鹰剑士这一西秦王牌军队也随之而出动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要赢荡这个秦国少君的出现,所以这才会调动出来了铁鹰剑士来要在这路途中时刻护卫着这位西秦少君赢荡安危。

    若是赢荡此番没有在前来新野城参加会盟的名单的话,铁鹰剑士,也是不会出动的,换句话来说,铁鹰剑士之所以出动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赢荡的原因。

    所以现在赢荡要将铁鹰剑士分出大半调到那位西秦蒙将军的麾下,这自然也是会引起王叔的反对了。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件事情,赢荡的安危在他这里,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赢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该怎么跟西秦国君交代?

    抬起头看到了王叔那斩钉截铁一般的眼神,赢荡有些愕然,紧接着他沉默了良久,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叹了一口气。

    王叔的话有说错吗?

    是没有的,因为铁鹰剑士,确实是因为要保护着他赢荡的安全,所以才会出动的。

    “王叔,这件事,我还是想。”

    赢荡这回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从宅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没过多久之后,一个全身着厚重甲胄身后背着一把铁胎硬弓,手中握着一把阔身短剑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这男子走进来之后在见到赢荡的那一刹那单腿跪下行了一礼,而后不卑不亢的对赢荡说道

    “禀少君,城外二十里开外,发现军情,请少君速速收拾行李,来者气势汹汹,我等现在即刻护送少君走山路后撤。”

    “司马将军?您这是?”

    赢荡有些愣神,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王叔就已经是对着那几名亲卫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连忙上前将赢荡抱了起来,而后由王叔将赢荡抱在怀中,皱着眉头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司马将军说道

    “司马将军,少君的行李交由我等亲卫即可,我现在便可随您出城。”

    那位司马将军起身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身后站在宅子外面的众多与他同样打扮的士卒大吼一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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