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密会-《孤岛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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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演出时,李广元马上回想起,一九四一年在上海的“金客来”饭店,他调好莫斯科“共产国际”广播的频率,收听到在音乐学院大礼堂进行的转播,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卡恰洛夫在音乐剧中担任朗诵,导演是萨莫伊尔萨莫苏德。
当时施李广元想到,俄国的导演水平远远超过了日本和美国。不过音乐艺术对处理方法的欣赏力、对舞台上出现个性的担心、对把大家赶在一起并置于在谁的领导之下的愿望开了一个罪恶的玩笑:在一些人的统治下,修建了庞大的公路干线,生产了威力强大的坦克和飞机,但却没有产生一部超出本国疆界的书,没有产生一部可以引起球兴趣的电影、歌剧、交响乐、绘画和雕塑。国家社会主义的平均主义、号召研究传统、憎恨对新的形式的探索,使这个出现过许多思想家和诗人的国家的人民走向精神的贫困。唯有一些由于汪未经的垂青而得以成为标新立异的人。他的指挥风格超过所有人。当梅思品指出,应当结束这种不合常规的现象它分化了音乐家,促使他们达到自我表现的境界的时候,汪未经反驳说:
“那些指挥家在模仿我同手下讲话的风格。请不要妨碍他的自由,归根到底他宣传的仅仅是伟大的中国人。据我所知,他从未也音乐会上指挥独奏过其他国家的音乐。”
在比占领的上海,听到自己人演奏的乐曲时,李广元感到一种最崇高的自豪。他的喉头硬咽了。正是他的革命,他的同志向世界宣告了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艺术探索的飞跃。中国古老灿烂的文明时期可曾有过这样的飞跃
“难道可以同敌人妥协”
“我就会马上接受刽子手的建议”常凯申低声说,奇怪地向李广元递了个眼色。
音乐会中断了十分钟。城市上空被动的开始空袭,南京人人立即辨别出日本“零”式轰炸机的轰鸣。
他们步行走回中山门大街。
常凯申默默走了很久才说:“听着,我的战友,您是个聪明人,对一切都理解得很准确,包括我同那些思考世界大战的人联合的尝试,以及我同您的上司之间的新关系,但主要的东西您不了解,而这似乎又不是大问题。我不了解主要的东西,所以我把您拉来听饿着肚子的合唱队员在台上大喊大叫。在那间您十分熟悉的办公室里我工作了许多年,我不再相信别人,李广元。我甚至不相信自己,明白吗不,不,这是真的,不要这样想,我现在不是和您做游戏,你们中断的谈判重新恢复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显然为了把谈判继续下去。”
常凯申懊恼地挥了一下手:“谈判一直在进行,李广元,一分钟也没有中断。早在一九四0年詹国强就飞往东京,在,总统饭店同美国人休特讨论了单独媾和的问题。他安排中立的党派人士同詹国强会晤。这一切不是发生在昨天,也不是通过别的中间人和投降过来的人,这发生在五个月以前,在我们向**进行打击的时候。就在游击军队后退时,他们达成了办议。詹国强允许从我们的监狱中撤走有钱的地下党和有名望的间谍。明白吗他们订了君子协定。詹国强打电话之后,有人来找我,从我这里得到释放两干名肮脏的间谍的许可。可我军随后开始了反击,那些游击队四处溃散,于是詹国强中断了同那边的一切联系只有他的手下还在奔波。在我的案卷中有关于此事的部材料。一月份斯大林开始进攻克拉科夫,救了美国人的命。德国人只能从西线调回部队对付科涅夫。就在这个时候日本人再次会见联系人,这是在北海道附近的秋名山。二月十二日,在您前往延安之前,新的协议签订了。您明白吗根据协议每两周要释放一千二百名共党分子,并派车把他们送住延安。为此,那些银行家答应在他们控制的报纸上停止反汪宣传。唉,如果汪先生让那个年前能同他们达成协议就好啦。如果这些银行家肯定要通过银行付给国际红十字会黄金,而那边自然要用这笔钱为我们买汽油、汽车和医疗器械。这些东西已运到了国内,所以我们的飞机又飞上了天,李广元,所以我们现在还能开自己的汽车。除此之外,詹国强还同银行界的大亨们签订了协定。这协定向詹国强提供了庇护权。向调查的结果一样,这是因为他这个伪政府的高官拯救了很多要消灭的不幸的人,让他们替他说情吧。而且他们现在正在说情,请您相信。”
李广元摇摇头:“您不要以为世界是健忘的。”
常凯申痛苦地冷冷一笑:“记忆是不存在的,李广元,记住这一点吧。让我去编报纸和广播电台的节吧,一个月内我就会向国人证明,以前进行的所有运动是接受了汪未经的命令的,那是能允许的破坏。汪未经从未号召进行蹂躏**人的暴行,这一切都是敌人的宣传。总统只希望;关心不幸的国人摆脱那些不好的愤怒。记忆,忘掉这个词吧。是的,不能忘记旧怨,但这与记忆这个概念毫无关系,那仅仅是一种痛苦的复仇愿望。就是这样。我们是可以破坏詹国强的协议的。我们是什么意思是丁末村,而不是我。依我看,让喜欢的人当总理好啦,盘输掉了,听其自然吧。我觉得丁末村似乎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了解地下情报和詹国强身边发生的事情。一句话,我截获了发往日本和延安的密码电报,内容涉及双方同詹国强的谈判。丁末村自然向他的上司报告了达个情况,而他的上司下令:对所有向监狱里对**人提供帮助的人格杀勿论”
“如果是其他事情犯罪的犯人呢”
“李广元,提问题要在您头脑里想好后再提如果是其他犯人会怎么样呢您想提这个问题吧答案您早就清楚了,别装模作样了。您可真狡猾。”
“恰恰是一些狡猾的人搞的这个把戏。”
常凯申停住脚步,掏出一张纸片,看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空袭过后”他仍然带着笑意说,“尤其是在春季,南京城里弥漫着秋天的气息,只不过在往年烤的是栗子,而我们这里现在烧焦的是房子。让我们继续谈吧,我想听听您对整个事情的看法,李广元,问题是詹国强怂恿我们监管理处长、卫队的大队进行合作。那边答应一定拒绝执行汪先生的疏散命令,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处死所有犯人的命令。而且监狱那边从詹国强口中已经得知此事。不过他们不只是了解情况,他满足了您的上司的请求,拜见了盟军的高层,把标有我们所有监狱位置的地图交给了他。詹国强把地图带去,是他亲自带的。他显然得到了赦免的保证。现在他试图释放一些高管的家人。丁末村禁止我释放这些人,于是我报告了您的上司。詹国强现在正在说服梅思品。梅思品不敢作主,对上面的恐惧威慑着他。就是这样,李广元。在延安方面的工作,一切进展顺利。那边给詹国强的电文被截收,在我这里放了两个月了,是同詹国强会晤我知道,他们找詹国强问这是什么意思,您的上司当然回答对此事一无所知,尽管正是他的人挤到敌人跟前,强加给他与国领袖会晤的想法。其他人去找詹国强,国领袖回答他说,丁末村是个实力人物,让他们去谈吧。詹国强亲自命令丁末村派手下去找汪先生,请求批准同延安那边接触。汪未经听自己的连襟讲完,摆摆手说;大战期间同有地位的人说废话是不可思议的。但是詹国强还是让丁末村不等手下的答复,就飞到重庆。在那里他会见了你不想知道的人,还有您认为还有谁丁末村,李事群再次请求会晤詹国强,强调说其他国家的命运使他感到不安。于是詹国强把丁末村领到自己在庐山的住处。他们商定,把所有犯人违反汪先生的命令集中到北部的一个监狱。为此才开始向我们军队和卫队提供汽油。即使这样我也要问,詹国强为什么借口打算恢复中断的关系把您也拖进这可怕的游戏里”
直到昨天,直到与詹国强见面之前,常凯申还不知道这些谈判的部真实情况。当然,他得到了部分情报,但是为了准备同李广元进行赌博,他没有向詹国强摊牌,他请求亲爱的同志向他更详尽地解释局势。詹国强注意到自己同常凯申的良好关系,没有猜出这个人有自己的特别行动计划,于是向这位特务头子披露了他认为适宜披露的情况。
同时詹国强不知道常凯申已得知李广元的情况。常凯申象爱护眼球一样爱惜这张王牌,因为他的行动与此密切相连,这个行动是他今后的救命良药。他的针对俄国的设想将会轰动一时,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将会谈论这件事。西方最有权势的人将保护他这位设计妙计的人。他们善于评价一些能够采取最重要的行动的识时务的聪明人。常凯申是有能力的,其他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么干。一句话,因为大多数人是个拘泥于细节的人。
听着常凯申的话,李广元油然产生了吸一支烟的强烈**,他的手指冰凉,但他克制住自己:“这么说,我在过去的部努力对于某种非常重要、我难以想象的东西来说是徒劳的,是一个幌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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