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邕州府衙西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是供当地的民兵和衙役操练之所。 此刻正停着一艘舱体镀金的飞舟,引得无数百姓都驻足观看。 只不过衙役和民兵反应得更快,几乎在飞舟落地的一瞬间,就自发围成了一圈,将百姓隔离在外面。 很快。 飞舟上便下来了一行人。 邕州刺史何橦满脸含笑地迎了过去:“秦大人!一路辛苦了,下官已经备好酒菜和住处,这就为秦大人接风洗尘。” “何大人也辛苦!” 秦牧野监视了这么久,也清楚何橦是个老混子,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笑着拱手道:“接风洗尘不必,本官此来岭南,只是为了办案,还是先看案宗吧!” 何橦闻言,不由有些诧异。 虽说岭南信息闭塞,但岭南闭塞不代表他这个刺史闭塞。 能当上正四品官的,哪个在京都没几个朋友? 对于秦牧野,他自然听说过不少信息,这位镇南侯世子行事的确别具一格,一副没被官场污染过的清澈模样,并没有为官的态度和能力。 万族科举表现优异,但其实全靠躺赢。 对各国使臣虽然大获全胜,也是完全依靠大势,除了嘴臭,没有任何外交技巧。 在其后更是懈怠公务,整天等着娇妻从国子监放学,然后吃喝玩乐。 何橦扫了一眼钦差团,果然看到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小少妇,一看就是公费游玩。 所以你摆出这幅主动的架势给谁看? 他心中轻蔑。 嘴上却还是说道:“秦大人心系公务,在下着实佩服,既然如此,那么洗尘不急,大人请随下官来!请!” “请!” 秦牧野笑着点头,眼睛再次扫过何橦的脑门。 【主命格·浊尘】:初心已泯,和光同尘。 【命格品阶】:八品(22/40) 【批注】:少年凌云志,尽付浊尘中,终在乱世中郁郁而亡。 还有一个司法参军杨烈。 【主命格·水污】:歹心如初,同流合污。 【命格品阶】:七品(72/80) 【批注】:悠悠闲闲假勇假忠,滋滋润润虚度余生。 都是聪明人啊! 秦牧野没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人来到了府衙。 何橦看起来对案子极其上心,一路上都在讲解案子:“秦大人,这案子有些蹊跷,戚家在我们这里虽然算不上大户,但一家十三口,除了老人和孩子,每个人都有修为在身,老家主更是有接近四品的修为。 结果一夜之间,全家人莫名暴毙。 下官无能,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查出凶手是谁?” 秦牧野歪了歪头:“真查不出来还是假查不出来?” 何橦面色微变:“真查不出来啊!” “哦……” 秦牧野若有所思:“看来凶手够狡猾的啊!” 何橦一拍大腿:“可不是嘛!” 你一句我一句。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府衙门口。 何橦依旧在各种汇报案件细节,生怕对面分哪怕一丝心。 然后飞快给杨烈使眼色,让他赶紧把冯塽赶出去。 杨烈会意,先一步进了府衙正堂,发现冯塽已经冲了过来,连忙端起一旁糊墙的浆糊朝他脸上泼了过去,紧接着一张噤声符塞到了他的嘴里。 冯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奢侈,为了堵自己的嘴,居然十两银子一张的噤声符都用出来了。 浆糊糊脸,一番话憋在喉咙里,顿时无比难受。 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疼,随后浑身酸软,被杨烈捂着嘴朝后衙拖。 他瞪大眼睛,没想到一向看起来老实木讷的同僚,为了堵自己的嘴,上来就下这样的狠手。 杨烈冲他歉然一笑,主要他们也没想到,秦牧野居然连洗尘宴都不吃,直接就朝府衙赶了。 门外。 何橦见里面没有发出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杨烈的动作够快,不然把冯塽这个愣头青放出来,后果恐怕真的挺严重。 但他还是有点头疼,这案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完的,这段时间总不能一直把冯塽软禁着吧? 不管了,能管一时是一时。 可就在这时候。 “嘭!” 杨烈的身影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了地上。 冯塽骂骂咧咧地冲了出来:“阿巴阿巴阿,阿巴阿巴阿?” 何橦顿时面色剧变:“是谁把这个唱戏的放出来了?来人,快把他带下去,呜呜喳喳的在说些什么?” 秦牧野贴心地翻译道:“他说的是,老子武探花,你在秀你妈?” 何橦眼角一抽,眼见冯塽把上去阻拦的衙役都甩飞,赶紧自己亲自上去拦。 一边抱住冯塽的腰一边解释:“秦大人,这个是我们邕州有名的戏子,最擅长演衙门官员,最近他脑袋出了问题,把自己当真官了,一直在我们衙门发疯,我这就把他赶出去。” 冯塽哪肯就范,眼眶发红,拼命挣扎:“阿巴阿,阿巴阿!” 何橦急了:“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秦牧野再次贴心翻译:“他在说,兄弟啊,想你啦!” 何橦:“???” 秦牧野上前,掰开何橦的手,捶了一下冯塽的肩膀:“兄弟!” 冯塽擦了擦脸上的浆糊,热泪盈眶:“阿巴!”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星罗看不下去了,上去就给了冯塽一个嘴巴子,左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秦牧野急了:“你扇人家干啥?人家不要面子啊?” 李星罗指着他脸上消散的符文:“帮他解一下符,他还得谢谢咱呢!” 冯塽:“乌鹭姑娘,谢谢啊!” 李星罗:“你看!” 秦牧野:“……” 何橦和杨烈脸都绿了:“秦大人,你们……” 不是? 冯塽就算是探花,出身放在京都也就一般般,而且还是地方官,科举后在京都也就待了几天时间,怎么就攀上秦牧野这个高枝了? 秦牧野笑道:“科举时,我与冯大人一见如故,便结为了异姓兄弟!冯大人,你不做长史了么,怎么沦落到唱戏的地步了?你看这脸上的浆糊,我差点认不出你。” 冯塽也没太落何橦的面子:“何大人在开玩笑呢。” 秦牧野笑道:“何大人还真幽默。” 何橦:“……” 杨烈:“……” 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坏了! 要出事! 冯塽这愣头青,怎么这么不懂事。 之前自己问他,为什么好好的翰林院编修不当,跑来岭南当长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