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冯!” 秦牧野沉声道:“你留下,我傀儡留给你,莫要出了岔子!” 冯塽却摇了摇头:“案件症结只在李宝宝身上,其他涉案人无关紧要,更何况已经有了笔录。不必把力量浪费在保护我身上,而且你们对邕州不熟悉,我跟着一起去,有用!” “也行!” 秦牧野点了点头,他环视了一圈:“我们不能太大张旗鼓,找辆马车吧!” 冯塽吁了一口气:“跟我来!” 说着。 带着人到了府衙的后门,找了一辆马车,两个傀儡搭上斗笠坐在车头,其他人都坐进马车里,便径直朝邕王府赶去。 路上。 冯塽心情显然还没有平静下来:“老秦,多谢!” “谢什么?” “谢你为岭南百姓负重前行。” “这我可承担不起!” 秦牧野摇头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你才是为岭南百姓负重前行的那个。我,只不过是躲在后面权衡利弊罢了。” 冯塽摇头:“若是权衡利弊,又为何决定继续查?” 秦牧野摊手:“权衡不明白,干脆就莽了呗!” 此话一出。 车上顿时响起了笑声。 白玉玑看着秦牧野的侧脸,脸上笑意盈然。 李星罗紧绷许久的脸,也多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冯塽哈哈大笑:“好!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需要的直接使唤,即便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秦牧野撇了撇嘴:“先把你的邕州混明白了再说,你这混得惨兮兮的,连个赴汤蹈火的机会都找不到。” 冯塽也不尴尬,爽朗笑道:“放心!迟早有一天会有的!” 秦牧野没再说话。 他从来不是个高尚的人,但他喜欢跟高尚的人相处,也从心里敬仰他们。 老实说,他有些后悔帮冯塽申请外放。 但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就索性帮人帮到底。 也幸好李星罗同意。 不然只能跟李星罗适度切割了。 还别说。 这妞着实够魄力! 居然连纠结都没有,直接选择了硬干。 难怪她的批注里是“自断大帝之路”,得先有大帝之路,然后才能断。 目前来看,李星罗相当有资格。 李星罗则是撩着窗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心绪同样不平静。 就在刚才,她操控着京都的一具傀儡,秘密求见了皇帝。 但得到的回复……是没有回复。 她没有见到李弘的面。 只得到洪公公一句转述:此乃帝姬之事,当由帝姬自己定夺。 这个结果,她有所预料。 所以并不慌乱,只是坦然接受。 此次岭南之行,可能本来就是一道考题。 考题的答案,只有李弘知道。 而自己,只需填上自己认为对的答案。 就像是科举一样。 做题的人,想要猜出题人的心思。 但出题人,最讨厌考生揣摩自己的心思。 杀李宝宝,无异于自陷泥潭。 但她也清楚,自己身世有大问题,说不定有多少隐患在等着自己。 若真让李知玄登到帝位,不可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再加上自己与他争过,断不可能给自己留半条活路。 要么登基! 要么死! 父皇把我当利剑! 那我就要当最锋锐的那把! 此次来岭南。 佩剑当染血而归! …… 邕王府。 “爹!” 李宝宝像个乖宝宝,上前冲李恭行礼:“孩儿修炼回来了。” 美妇款款而至,温柔地挽住李恭的胳膊:“夫君!宝宝修炼很努力,马上就要突破到四品了。” “好,好……” 李恭有些魂不守舍的,嘴上夸奖,但笑又笑不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为什么不突破四品再回来?你们现在不该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 李宝宝顿时面色微变,看着李恭担忧的模样,心底顿时有些发虚:“爹,爹……您都知道了?” 美妇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夫君!” 李恭瞪了美妇一眼,忍不住怒斥道:“你真是太胡闹了,真把为夫当傻子?以前我只当宝宝贪玩,就没有管你们太多,结果你却惹出如此滔天大祸!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寻常时候,他流连诗词歌赋。 还真没关注自己妻儿太多。 只知道他有一堆狐朋狗友,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可今天的衙门,出现了很多他熟悉的面孔。 如此,要是再猜不到发生了什么,那可真就太蠢了。 美妇被训斥得眼眶发红,直接跪在了地上,抬手就给自己了一巴掌,欲泫欲泣道:“夫君,都怪我!我一开始只是想着帮你驯服妖官,却没想到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夫君,这件事情可以跟宝宝没有关系,他是邕王一支唯一的血脉。 你,你把我送到官府吧! 我愿承担所有罪责,能留下与你的血脉,我此生无憾了!” “你,你……” 李恭见她这幅模样,顿时就心软了。 他自幼体弱,年少时父亲就离开了岭南,是妻儿给了他家的温暖。 如今即便铸成了滔天大错,他也狠不下心送妻儿去死。 犹豫了一会儿。 他咬牙道:“趁着秦牧野还没找上门,你们赶紧收拾东西躲一躲吧,不得到我的消息,千万不要回来。” 美妇迟疑:“那你……” 李恭咬了咬牙:“出什么事,我帮你们娘俩扛着,我没有直接参与,朝廷奈何不了我!” “夫君,你真好!” 美妇潸然泪下,满脸感动地抱了李恭一下,便扯住李宝宝的手腕朝后院跑去。 偌大一个正厅,只剩下李恭一个人。 他神情当中充满着痛苦和悔恨,抬头望了一眼上方悬挂的牌匾,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大乾之壁。 这是如今的皇帝陛下亲手所提,就是为了嘉奖自己父亲为大乾的付出。 也就是因为这块匾,自己才能在如此混乱的岭南生活的自在安逸。 可惜。 自己玷污了这块匾! 以前他听到“惯子如杀子”这句话,向来是嗤之以鼻。 因为李锐很宠他,但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所以放在自己儿子身上,他觉得应该是一样的。 结果…… 他手脚冰凉,愧不欲生。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大门口的方向传来了声响。 言谈间,带些说笑。 声音有些熟悉! 怎么这么快? 李恭顿时面色一变,慌忙擦干眼角的泪痕,换上一副笑容迎了上去:“牧野贤弟!没想到才一晚上不见,你就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你能来邕州,实在是岭南百姓之福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