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身体却越来越下坠。 然后。 她听到了蒲鸣竹恐慌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帝姬!帝姬!你不要死!” 她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于是。 她挣脱了那双手。 意识归于黑暗。 “帝,帝姬?” 白玉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昏迷过去的李星罗。 原来……乌鹭就是帝姬? 秦牧野头都要炸了:“蒲嬷嬷,她没事吧……” 蒲鸣竹遍体鳞伤,脸上满是血泪:“世子!为我护法,求你!” “好!” 秦牧野重重点头。 …… 某处山洞中。 不知过了多久。 蒲鸣竹终于松了一口气,面色苍白,抖若筛糠,脸上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就成了?” 秦牧野瞪大了眼睛,方才李星罗的伤势,已经与垂死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才多久,就稳定住了,而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他甚至都没有看懂蒲鸣竹用的什么手段。 “成了!” 蒲鸣竹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血渍,终于腾出时间问道:“世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牧野:“呃……” 正当他斟酌要不要说,以及怎么说的时候。 李星罗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无比虚弱:“使用秘法,透支太严重了而已。嬷嬷,你先出去一趟,白姑娘,请你也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与世子好好谈一谈。” 蒲鸣竹:“……” 白玉玑:“这……” 她心里有些毛毛的,李星罗该不会想要借着柔弱之态,求牧野抱抱吧? 虽然现在李星罗还是乌鹭的模样,面容平平无奇,最多只能算清秀。 但她知道李星罗原本的样貌有多好看。 好看到女人都会嫉妒的那种。 这种怀疑并非无中生有。 毕竟如果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堂堂帝姬怎么可能屈尊以侍卫的身份留在秦牧野身边? 而且还多次打断自己夫妻密会。 昨天晚上还坐在牧野的腿上…… 白玉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可以不相信李星罗,但应该相信秦牧野。 况且。 她瞄了一眼胡乱折叠一坨废铁的“空虚道长”。 刚才打得那么乱,监听用的蛊虫居然没被震死。 偷听一下。 应该没什么吧? 她笑了笑,轻轻握了握秦牧野的手:“牧野,别让她太激动。” “嗯!” 秦牧野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辛苦娘子。” 白玉玑摇了摇头,随后冲李星罗笑了笑,便与蒲鸣竹一起离开了山洞。 出了以后。 她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秦牧野已经在洞口贴上了隔音符。 不过试着唤醒耳道里的蛊虫,还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 她冲蒲鸣竹拱了拱手:“蒲嬷嬷,我伤势未愈,需打坐片刻,失陪!” 蒲鸣竹神色有些茫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请便!” 白玉玑暗松了一口气。 飞快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地监听起来。 …… 山洞里只剩下两个人。 李星罗挣扎着坐起身,神色中满满都是痛苦:“你还有什么打算?” 秦牧野眼底闪过一丝凶戾之色:“自然是把那对畜生母子抓回来杀了,我们被害成这样,还能把他们放了?” “把他们放了吧。” “什么!” 秦牧野愣住了,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星罗深吸了一口气:“我清楚我在说什么,我说……放了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李星罗,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发现么,我们就是一把剑,持剑者想砍哪里就砍哪里,他只在乎有没有把目标斩断,却根本不在乎剑会不会卷刃,会不会断!” “你……是不是记忆中看到什么?” “是!” 李星罗毫不避讳地承认:“我不想当利刃了!” 秦牧野脑袋里有些乱:“我不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但你要想清楚一点,利刃之所以有价值,就是因为它足够锋利,如果它不锋利了,就没有人愿意用它了!” “我知道!我可以失去价值,我想活着!” “你是帝姬!谁敢不让你活着?” “所以,你还要杀那对母子对么?” “当然!” 秦牧野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你知道的,冯塽因我而死,就在爆炸那一瞬,他还想着挡在我面前!若我这都能放弃,跟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李星罗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看着秦牧野,语气很平静,却又带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嘲弄:“秦牧野,你做这件事,究竟是为了给冯塽报仇,还是为了彻底把我带到不归路上?” 秦牧野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怒意:“我从来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主动坑害过人!你在怀疑什么?” “没有么?” 李星罗压制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没有主动坑害过人,那你为什么用空虚道长的身份潜伏道我身边?我真的好天真,居然会认为天上会掉馅饼,这世上会忽然冒出一个炼器从政的奇才向我效忠。秦牧野!你曾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父皇教你的吧?” 秦牧野:“???” …… 山洞外。 白玉玑蓦然睁大了眼睛:“!!!” 牧野他…… 是空虚道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