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乾皇帝!” 太监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仰起,神情说不出的倨傲。 仿佛自己站在这番邦的土地上,便是对他们君民莫大的恩赐。 公主丁玉豁然起身,如临大敌。 她属实没有想到,乾国的太监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百越的公主府。 蒲鸣龙却只是静静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年轻的太监:“你应该就是李知玄的贴身太监吧?突破宗师了?” “大胆!” 太监勃然大怒:“你这贼人,落魄如斯,遇我大乾使臣,非但不拜,居然还敢直呼我大乾皇帝陛下的名讳?你可知……啊!” 他惨叫一声,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去。 虽然平稳落地,也无鲜血喷出,脸色却苍白如纸,神情无比痛苦,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侵蚀吞噬他的内脏一般。 他惊骇地望向蒲鸣龙,嘴唇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你,你……” 蒲鸣龙淡淡笑道:“跪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太监勃然大怒,可又想起对方乃是神使血脉,最是喜怒无常,还真未必像正常人那般,懂得如何权衡。 可自己是大乾皇帝的近侍太监,怎么能向一个躲在番邦的丧家之犬跪拜? 一时间,嘴唇哆嗦,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任那恐怖的黑雾,一点一滴侵蚀自己的内脏。 蒲鸣龙却一点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等着欣赏一出好戏,任他如何痛苦,都丝毫没有出言询问的意思。 太监慌了,他感觉再不求饶,自己可能真的要死。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单膝跪了下去:“还请蒲驸马好好考虑与我家陛下的合作,莫要为了逞一时之快,坏了大事。” 蒲鸣龙冷冷扫了他一眼,神情淡漠地吐出四个字:“单膝不够!” 太监不由愕然,声音之中窜出了难以抑制的怒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蒲鸣龙被逗笑了:“给脸不要脸怎么了?你知道神使的神字怎么来的么?” 太监:“……” 蒲鸣龙:“跪下!” 太监:扑通! 蒲鸣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把蚕食他脏腑的黑雾给招了回来。 太监猛喷了一口鲜血,气息飞快萎靡了起来,刚才黑雾虽然在吞噬他的内脏,却没有放开伤势,现在停止了伤害不假,却把伤势也放开了。 他也是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伤势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他嘴唇忍不住轻轻哆嗦:“蒲驸马,我的伤势……” “怎么?” 蒲鸣龙反问道:“敢对我颐指气使,连一点小小的后果都承受不了么?” 太监:“……” 蒲鸣龙伸出一根手指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疗伤,然后好好跟我说话!” “……” 太监脸色难看,却也只能盘膝坐下。 这次的腐蚀伤,可能会给他留下终身无法痊愈的病灶。 但他却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毕竟……眼前的人是个疯子。 一刻钟后。 他面色苍白地站起身来。 蒲鸣龙这才淡淡问道:“说说吧,你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 太监再没有了刚才的傲气,老老实实道:“我家陛下已经料敌先机,知道蒲驸马想要从融州攻打岭南……” 蒲鸣龙不耐烦地打断道:“废话!融州乃是百越通往岭南的必经之地,用你家小皇帝料?有屁快放,休要故作深奥,侮辱老子的大脑。” 太监噎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只能深吸一口气:“我家陛下认为,蒲驸马打不赢。” “哦?” 蒲鸣龙脸色沉了下来:“莫非秦牧野训练的那些民兵,真的是你们乾国精锐假扮的?” 太监赶紧摇头:“那倒不是!” 蒲鸣龙又问:“那就是我攻打融州的时候,秦开疆的安南军会踢我的屁股?” 太监继续摇头:“当然也不会!” 听到他连着否认了两个问题。 蒲鸣龙的脸色恢复了不少,看来秦牧野的状况,的确与自己的猜测相符,这个人在乾国,的确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只有民兵,没有乾国精锐的支援。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 他对太监的语气愈发凶恶:“怎么?你觉得我连秦牧野临时训练起的民兵都打不过?百越攻城器械无数,还打不下一个小小的融州城?” 太监摇了摇头:“但秦牧野并不会跟蒲驸马打守城战,届时融州城门户大开,百越大军长驱直入,不会遭遇任何阻碍,然后就会被拖入激烈的巷战当中,若是应对不当,蒲驸马的军队必定损失惨重。” “巷战?” 蒲鸣龙顿时拧起了眉头:“就他那些民兵,也配和百越精锐打巷战?” 太监笑了笑,旋即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只机械犬:“蒲驸马可还记得这个?” 蒲鸣龙微微皱眉,他自然认识这只机械犬。 当年万族科举,他在京中还有不少眼线,可以说是全程见证,没道理不认识这个机械犬。 灵活的身躯,加上阵法加持的连弩,的确是巷战的一把好手。 若是大规模投放到融州城内,的确会给百越将士带来不小的威胁。 他沉声问道:“这样的傀儡犬,秦牧野总共有多少?若我记得没错,空虚道长应该已经死了吧!” 太监微微点头:“空虚道长的确已经不在了,没有空虚道长的赋灵,这傀儡犬只有存量,没有增量,但存量有多少,谁都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大乾皇帝陛下掌握着国家矿产命脉,空虚道长去世之前,所有核心矿产的流向他都知道,自然也能推算出一个大概。另外,融州城的城建图,也在皇宫里面有存放。” “……” 蒲鸣龙沉默了一会儿:“条件!” 太监淡淡一笑:“待到蒲驸马拿到权与名,大乾拿回地之后,蒲驸马须代百越皇帝修国书一封,向我大乾皇帝表达敬仰与臣服。” “臣服?” 蒲鸣龙冷笑一声:“我,臣服他?是不是还要年年朝拜纳贡?遇见他,我需不需要向他下跪?” 太监连连摆手:“都不需要,我大乾皇帝心怀仁德,从不需要别人卑躬屈膝彰显威严。蒲驸马只需在国书上表达臣服便可,并不需要其他实质的东西。” 蒲鸣龙:“……” 他差点没绷住。 原以为李知玄会狮子大开口。 结果只是求一个“大皇帝”的虚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