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秦开疆已经开始暴躁了。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看到了女婿改过自新的一面。 可转头一看,这货假装勤勉处理朝政这么久,还一副晚辈做派邀请自己一起吃晚饭,居然有可能跟李润月有关。 他还没有猜到李知玄究竟想干什么。 但能沾上李润月的,能是什么好事么? 可看李知玄笑容可掬的样子,他又不好发作。 “陛下!” 他微微躬身行礼。 李知玄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岳父大人万不可多礼,快坐下,朕已经等您许久了。” 说着。 便把秦开疆拉到了饭桌前。 刚坐下。 他便一脸诚恳地说道:“岳父大人,多亏您前些天骂醒了朕,朕这些天时时刻刻都在反思,不管大乾还有没有外敌,都不是朕怠政的理由。 作为君主,朕就应该做最适合君主做的事情。 朕毕竟不是军伍出身,即便火弩是国之重器,也有无数军中精锐比朕更适合把关。 朕承认,朕先前的确有些贪玩了。 以后不会了!” 若是之前李知玄能说出这种话。 秦开疆心中一定无比欣慰。 当然。 现在也欣慰。 但李润月的气味,让他实在有些心中不安。 忍不住猜测,李润月回来究竟是个巧合,还是李知玄的刻意安排! 只是现在,他无暇多想。 只能笑着拱手:“陛下能想想通这点,真是大乾的福分,前些日子老臣说话也有些偏激,还请陛下见谅。” “岳父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李知玄又是羞惭又是埋怨:“实在是朕前些日子过于荒唐,岳父大人一心为国,言辞不激烈如何能将朕骂醒?所以,以后还请岳父大人万万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 朕亲政还不到两年,很多事情都要请教岳父大人,若你我翁婿二人说话都拐弯抹角,那也活得太累了!” 一番话。 说得无比真诚。 秦开疆都有些愣了,不知道他是真的反悔,还是安的别的什么心。 李知玄叹了一口气:“其实……朕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岳父大人。” 秦开疆目光微凛:“陛下请讲!” 李知玄沉声道:“神使血脉!” 秦开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知玄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异色,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背后忧虑地踱步:“其实第一次听到先帝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朕感觉整个世界都倾覆了,没想到大乾居然还有如此棘手的存在。 可又听先帝说,神使血脉并非完全不能克制,至少岳父大人您是完全值得托付的。 后来先帝让朕发誓,说以后都不能伤您与皇妹的性命,这个誓我发了,因为我打心眼里不想伤害亲人与功臣。 只是……我与神使血脉实在接触甚少,心中不免没底。 所以今日想要听岳父大人亲口讲讲,这个东西,当真那么难克制么?” 秦开疆眼角抽了抽:“的确有些难克制,想要将它完全压下,需要相当强的意志力。” 李知玄追问:“是不可救药的么?” 秦开疆:“……” 这让我怎么回答? 我说是不可救药的,然后为了大乾引颈就戮? 他沉声道:“自然不是!” 李知玄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赶紧说道:“朕说的自然不是岳父大人您,您并没有上祭坛的心思,所以承受的自然也不多。 朕只是在想……皇妹!融州战役您也看到了,他们私藏机械狼,很难说他们没有篡位之心。 若皇妹没有神使血脉,这皇位让也就让了。 毕竟皇妹能力不俗,比起朕也不遑多让,若他们能一心为大乾,这个委屈,朕也不是完全不能受。 可偏偏……唉! 岳父大人,您说在祭坛面前,皇妹真的会变得状如疯魔么?” 这个事情太敏感。 就连秦开疆也不敢轻易回答。 若口头保证李星罗不会搞事,会显得自己跟李星罗已经勾结好了一般。 可如果说李星罗一定会搞事,说不定直接就促动内战爆发了,现在外患四伏,打内战就是找死。 秦开疆很头疼,思索了许久才说道:“私藏机械狼之事,的确有些不妥,不过陛下倒也不必如此介怀。如今岭南无兵,朝廷抽调驻守,岭南也没有什么反应,空虚道长也已经去世,帝姬这么做,兴许只是低估了陛下的肚量,寻求自保而已。 当然。 帝姬能否遵守臣下本分,将神使血脉彻底压死,老臣也不能保证。 不过听说最近岭南颇为安定,想来帝姬对体内血脉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 事到如今。 只能抛出一个主观性不强的开放观点。 让你自己判断了。 李知玄心里暗骂老油条,脸上却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岳父大人与朕看法一样,最近岭南的发展朕也看了,皇妹她一心经营民生,体恤民情,事事亲为,的确有了一方父母官的姿态。 先前朕就感觉,皇妹已经完全压制住了神使血脉,只是对其知之甚少,所以不敢妄下断言。 不过现在感觉,皇妹对神使血脉的压制,的确卓有成效。 如今看来,皇妹能遇上牧野,的确是她的幸运。 若非牧野与她相互扶持,她未必能扛过这一关。” 秦开疆:“有道理……” 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但又说不出哪个地方不对。 这时。 李知玄感慨道:“看来想要克制神使血脉,心灵一定要有一个寄托,它并非无可救药,岳父大人,您说对吧?” “对!” 秦开疆太阳穴有些发胀,话赶话说到这里,他也没办法说不对啊! 李知玄松了一口气:“真好!若是这样,朕的心总算能安一些了。岳父大人,朕有一个请求!” 秦开疆顿时有些心悸:“陛下您说!” 李知玄拍了拍手:“姑姑,您出来吧!” 秦开疆:“???” 下一刻。 好似有什么禁制碎了。 李润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无比动情地看向秦开疆:“开疆……” 秦开疆:“???” 李知玄有些感慨:“岳父大人与姑姑的事情,朕也听过一些,诚然姑姑做过不少荒唐的事情,却也是神使乱念失控导致。 这些年,姑姑苦心压制,心志坚定了许多,却又不被至亲之人所理解,朕听着都感觉心酸无比。 不过您刚才也说了,神使血脉并非不可救药,您苦修十年,也应当清楚个中艰辛。 不知岳父大人,是否愿意成为姑姑唯一的寄托,帮她渡过难关?” 秦开疆:“???” 见秦开疆久久不语。 李知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莫非岳父大人刚才只是附和,心中其实觉得神使血脉不可救药?” 秦开疆太阳穴直突突:“自然不是,只是……” 李润月声音带着哭腔:“开疆,我只有你了!” 秦开疆:“???” 李知玄痛心疾首道:“岳父大人!朕其实听过,姑姑早已对您情根深种,昔年她做过的荒唐事,大多也都是出于对您发妻的嫉妒,让您心生芥蒂的,也是她对您发妻的伤害。 但……您发妻接近您,本来也没安好心啊,说起来姑姑也算是阴差阳错做了好事。 若我没记错的话,姑姑变成这样,也是为了救您。 她救了您一次。 您为何不能反过来救她一次呢? 除了神使血脉不可救药之外,朕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能拒绝这个。” 秦开疆:“……” 好好好! 铺垫这么久。 在这里等着我呢? 好女婿,你这么重的心机,但凡有一半能用到朝政上,我也不用操这么多心啊! 可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把李润月这个疯女人…… 秦开疆要疯了。 李润月抹了抹眼泪,楚楚可怜道:“开疆!以前是我太贪心了,现在我已经浪子回头了,真的! 让我跟在你身边侍奉你吧,只要能待在你身边,生一个属于你的孩子,别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奢求了! 甚至名分、婚礼我都可以不要,哪怕以妾的姿态伏低做小我都可以接受。 只要能跟你生活在一起,什么都行! 求你了……” 秦开疆:“???” 李知玄摆了摆手:“哎!婚礼还是要的,可以不为外人所知,但不能没有。姑姑,你现在关键就是要有一个寄托,可以通情达理,但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李润月:“全凭陛下安排!” 秦开疆:“???” 你们这就安排上了? 李知玄笑眯眯道:“都别愣着了,赶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润月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了末位,为秦开疆准备好碗筷,含情脉脉道:“开疆~” 秦开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