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会做出了抉择-《吾父耶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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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弗罗尼奥斯面色有些莫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场的这些主教会表露出这么一个神情,毕竟他不学无术嘛……

    在场的这些主教,都是塞浦路斯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对于这座岛的历史知晓甚多。

    那位翻书的主教,在找到了想要的经文后,便大声朗诵了起来:

    “诸君,为什么做这事呢?我们也是人,性情和你们一样。我们传福音给你们,是叫你们离弃这些虚妄,归向那创造天、地、海,和其中万物的永生神。”

    听着那位同僚的声音,安东尼再度继续说起来:“我们崇敬天主,是为了远离虚妄。”

    “对我们基督徒来说,应当只服从真神天主,而不屈从于此世的任何偶像、任何凯撒,对于基督徒,凯撒只是有权有势的凯撒,而不是神圣的天国主君。”

    安东尼的发言,引来在场其他人的鼓掌,不少主教都开始叫好。

    就算索弗罗尼奥斯不学无术,但也能分辨出彼此的学识高低,能够意识到如果他同安东尼进行辩论的话,自己必败无疑。

    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

    “奥拉夫!”

    伴随着一声大喊,会议厅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并兼有大量锁子甲碰撞的声音。

    就与先前“元老院”中所发生的那样,二十多名披着锁子甲的精锐“瓦兰吉”,从索弗罗尼奥斯身后的大门中鱼贯而入。

    他们这些嗜血的蛮族,持握着盾牌与剑,在短短几次呼吸里,便控制住了全场。

    见到这一幕、不少主教,都面露惊慌。

    看着这些人的失态,索弗罗尼奥斯心满意足了。

    确实、他学识不行,甚至是不学无术,按照正常的教会晋升过程,他终其一生都不太可能成为一名主教。

    但他会舔啊!他是艾萨克忠诚的狗!

    不像在座的这些野狗们,一个个的连主人都没有,一遇到这种要靠刀把子说话的时候,就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那些主教们惊慌,准备求饶的时候。

    索弗罗尼奥斯有注意到安东尼的神色。

    安东尼的脸上似笑非笑,仿若有恃无恐。

    可、这怎么会呢?

    当然会了,因为谁允许只有索弗罗尼奥斯才能提前做准备?

    他安东尼,也一样早就想好如何应对这一幕了,他可不想同塞浦路斯这座岛上的本土使徒圣人巴拿巴一样殉教。

    【犹太人因嫉妒而捉拿了正在传讲神的话语的巴拿巴,将他拖到会堂。】

    【他们在那里将他捆绑,带到城市的郊外。】

    【在用石头将他砸死后,他们将他的尸体带到附近的一片树林,并将其焚烧。】

    【然而,跟随巴拿巴事工的门徒约翰·马可,在夜间偷偷找回了他的尸体,将其埋葬在一个洞穴中。】

    ——《巴拿巴行传》第11章(系其他基督教派的伪经,据考证,大概是塞浦路斯教会自己编的)

    ——位于塞浦路斯上的巴拿巴墓

    “不要执迷不悟,索弗罗尼奥斯。”

    安东尼口中说出的话,在索弗罗尼奥斯听来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身上披着华服、还从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了那把皇家权杖,在这间议会厅中,有着二十名披甲的“瓦兰吉”。

    执迷不悟?

    谁在执迷不悟?

    他是艾萨克的亲信,只要他愿意,那么眼前的这些主教就能变作一具死尸。

    索弗罗尼奥斯成了这狭小空间中唯一的主宰。

    这就是权柄!

    “索弗罗尼奥斯,不要执迷不悟。”

    又一次,又一个人,说出了这声劝告。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任何主教,而是安东尼身后那个穿着执事服饰的年轻人。

    他直面着索弗罗尼奥斯,身上的朴素衣装象征着他乃教会中最下层的人员。

    同紫袍大主教间,有着天然之别。

    “你这拜偶像的贪光者!有难了!坐宝座上的主,早已对我言语过,祂要将生命的泉水赐予哪些口渴的人!”

    “惟有胆怯的、可憎的、杀人的、淫乱的、行邪术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说谎话的,他们就被抛在烧着硫磺的火湖里。”

    “这是第二次的死!”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并非只有那持握权柄的主,亦有要将生命泉水洒向人间的主。

    天国是生命之国,与此世压迫人、置人于死地的暴君之国不相容。

    暴君是要吃人的偶像,它的祭司与仆役,要将生命变成祭品,以刀剑威慑其他人。

    索弗罗尼奥斯觉得莫名其妙,但就如他不同安东尼去辩论一般,他同样不会与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过多废话。

    他毫不留情的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将安东尼还有那个年轻人处死。

    同艾萨克不同,索弗罗尼奥斯还不打算杀死所有的主教,他所需要的仅仅是去杀鸡儆猴,彻底控制住塞浦路斯教会,从而为之后的平叛进行准备。

    剑刃被抽出来了,然而安东尼还有那个年轻人,却无动于衷。

    “如今的神父,已经不再殉难了,他们成了罗马凯撒的帮凶,背叛了天国。”

    “唯有当镇压穷人的刀剑,也劈向神父的时候,才能表明教会的信仰并非为空。”

    “福音的种子,需要神父与穷人之血的浇灌,才能结为果实。”

    “但、现如今还不需要神父流血。”

    “今天,在这里流血的只会是罪人。”

    那个年轻人的话说完了,世界似乎寂静了片刻,但又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紧接着哐当一声,一把剑从那个年轻人的手中落在地上。

    等等、剑?

    那个年轻人手中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

    就样式来说,那还是一把单手剑,是“瓦兰吉”才常用的制式,为什么会在他手上?

    那剑上似乎还沾染了血迹。

    索弗罗尼奥斯的思绪在这片刻里闪过许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脸上被溅到了什么温润的液体,一股难言的腥味,冲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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