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圣心难解-《将门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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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知道勤嫔必定是來给她求情的。惠妃为何也在这儿。她却不知道。
抬眼看向数日未见的康熙。怀袖仔细瞧了瞧。还真如常宁所言。他的确瞧着瘦了些。不过仍低垂着眼帘写字儿。眼见得还是不愿待见她。
怀袖沒行礼。连虚虚地福身都沒。她知道既然康熙不待见她。即便是行了礼。必定半晌换不來他一句免礼。
她如今显了怀。蹲身起伏很不方便。反正她眼下已然抗旨私自跑出來。与其给自己找罪受。不如索性将对方得罪个彻底。
怀袖行至康熙的书案前。见他一双晶亮的眸子始终凝着手里的折子。却半晌不见折子翻一页。淡淡地笑了笑:“万岁爷既然看不进去折子。索性就勉为其难听臣妾说几句吧。”
康熙将手中的折子丢在了书案上。神情肃然地望着前方的鸡翅木笔架。当真只腾出一双耳朵來给怀袖。连目光都不愿扫她一扫。
康熙这幅模样。若是换做以前的怀袖。必定转身便走。可眼下。怀袖心里却一点儿都不气。主要的原因。是昨天临走时。常宁跟她说的那番透彻言辞。
“那日破开殿门。当着那么多将军的面儿。皇兄看见你那个样躺在葛尔丹的眼皮子底下。即便当真是沒什么。他的颜面已然尽失。莫说他是当今的皇上。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也沒法儿撑出那么大的肚量。”
怀袖先前不晓得这档子事。自然无法揣度出康熙的心思。被常宁这么一提点。立刻如被人醍醐灌了个透心凉。顿悟了。
眼下面对着康熙。虽说不上完全的体谅。但至少心中的怨怼少了大半。
怀袖轻轻拎起提梁壶。为康熙斟了半盏热茶。缓声道:“先前是臣妾想的太过单纯。沒设身处地将万岁爷想进去。如今。臣妾已想明白了。心里便生出个法子。仔细琢磨着。眼下唯有这个法子或还妥当。”
康熙的两根手指捻着一根羊脂玉杆儿的紫毫御笔。听怀袖这么说。沉沉地吐出一个字:“说。”
“菱悦死了。那封信自然无从对证。至于是谁想害本宫。眼下也都不重要了。千翔郡王的死。本宫确有责。这个责本宫也不想推。就连带在这里头一并还了吧。万岁爷也不必为难。至于乌兰布通王殿里的那件事……”
怀袖说至此。抬眸时。见康熙手背的两根青筋挑了几挑。略顿了顿仍继续道:“那件事万岁爷恼的也有道理。总归万般的不是。皆是由着臣妾一人惹出來的。自然也当由臣妾來收拾。因此。臣妾想着。不如。万岁爷一纸圣旨将臣妾贬回疆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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