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严头这会儿是真的头疼不已。 党争的话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他瞪向严绍庭,沉声道:“还不快和徐阁老道歉!” 严绍庭则是面不改色。 自己难道不知党争二字不可轻易出口吗? 但这么多年,朝野上下,人人皆说严党。 自己今日貌似突兀不知规矩的说了一句党争。 不过是为了日后的那二字铺垫。 徐党! “不必了。” 徐阶终于开口,脸色却竟然平静如常。 他先是朝着皇帝拱了拱手,又与严嵩颔首致意。 最后,徐阶看向严绍庭。 “今日看着严侍读,老夫忽然想起来,老夫当年初入仕途,入朝为官的时候,也是如严侍读一般意气风发。” “要叫陛下失望,严阁老见笑,这些年老夫在朝为官,确确实实少了如今这些年轻人的锐气。” “只是啊,在朝为官,锐气可以有,但天下亿兆黎庶,却不能尽都被朝堂之上锐气裹挟。” “百姓是要吃饭穿衣的,一饮一啄,皆是民生。” “严侍读先前拿我朝历代君王盐政变化说事,足见严侍读在盐政上也确实是下了功夫的,仅仅是这一点,就是如今朝堂上八九成官员所不能比的。” “老夫也并非是要拿祖宗成法压严侍读,也未曾有阻塞严侍读圣前奏议的想法。嘴巴是长在所有人身上的,今日老夫能堵了严侍读的嘴,难道明日还能继续堵住?” “老夫老矣,无有德才,这些年幸得陛下器重,委以内阁辅臣。可老夫看的却是比严侍读要多的,凭着比严侍读年长,经历的总也是多一些的。” “严侍读若是当真有良策扫清盐务积弊,老夫虽然老矣,却定会全力支持,哪怕是为此丢了这内阁辅臣的位子!” “但朝堂一纸政令,轻薄不可言,可若是到了地方上便比之泰山之重,与百姓而言便是天翻地覆。” “老夫已是腐朽之年,可既然有陛下幸重,身居内阁,自当以国家社稷稳定为先。若严侍读当真良策矣,老夫愿在内阁以如今这腐朽残躯,为严侍读扫清一切盐务积弊之障碍。” “但也请严侍读能在锐气之余,多一些稳重,多一些思量。” “为陛下,为朝廷,为大明,为黎庶,当三思而后行矣。” 说完之后。 徐阶竟然是冲着严绍庭拱了拱手,随后才默默的转回身子,无声的低下头。 严绍庭心中暗暗哼哼了几下。 自己那接连打出去的拳头,随着徐阶这一番话,就好似是打在了上。 瞧瞧咱们徐阁老说的话。 水平多高! 严绍庭脸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这才是自己所了解的大明内阁次辅徐阶。 随后。 严绍庭忽的面露笑容。 他亦是躬身抱拳,朝着徐阶的方向作揖礼拜。 “下官年少轻狂,不比徐阁老秉持朝政多年之稳重。” “今日圣前奏议两淮盐政,下官当牢记徐阁老之教导,愿下官所奏之策,能如徐阁老所言,乃是为国良策。” 严绍庭脸上含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凝重。 徐阶这一招以退为进,将其道貌岸然表现的淋漓精致,那排挤异己的罪名也悄然化解。 但严绍庭也如他所说的一样。 今天所发生的,必将被牢记在心中。 就如徐阶方才所言,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占据道义,让人无可指摘。 这不就是自己需要学习的。 “善莫大焉。” 帷幔后。 嘉靖轻声开口。 却让人不知,到底是如何善莫大焉的。 众人躬身颔首。 便听皇帝已经出声。 “那还是听一听这小子的想法吧,就如徐阁老所说的,总是要让人说话的。” 徐阶颔首点头:“陛下圣明。” 严绍庭神色凝重,颔首低头道:“臣以为,两淮盐务,当如高阁老所言,首在吏治。” 高拱心头一跳。 怎么又提自己啊。 严绍庭则是继续说道:“而今两淮急奏有变,无论是鄢懋卿所为,或是两淮盐商所致,两淮都转运盐使司上下官吏,皆有失察之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