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什么?” “先生三日后,要在昌平书院和入京名儒们辩经?” 北京城南直隶会馆里,徐时行满脸诧异。 他望着面前,刚刚从外面带回来消息的南直隶同学,眼里尽是震惊。 来人点点头。 “严府巷那边传出来的话,确实是先生要在三日后要在书院等着那些入京的前辈们。” 徐时行目光呆滞,低下头:“元驭,先生一人能敌得过那些士林前辈们?” 王锡爵亦是紧绷着脸,摇头道:“自那日严府巷前,我等退而回之,严师便是我等座师,我等的先生。不论如何,都不能坐视先生独应士林前辈。” 周围的人群,一阵窃窃私语。 虽然如今他们以先生称呼严绍庭,可那也是他们知晓,如今无法更改壬戌科春闱会试考官。 可让他们一同在昌平,和严绍庭站在一起,等着那帮士林前辈前来辩经? 有人已经悄无声的离开人群。 徐时行亦是心思烦闷无比。 “要不咱们也传信各家前辈前来为先生助阵?” 刚说完一句,徐时行便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这一次事情太大了。” “恐怕各家前辈能不来京中与先生辩经便是幸事了,更不要说让家中前辈前来助阵了。” 王锡爵却是始终稳稳的坐着。 只是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心中的焦急。 周围的南直隶举人们也是七嘴八舌。 更有人言。 若是这一次昌平辩经,严绍庭不敌士林前辈,说不定会让西苑里那位改变主意,更改明年壬戌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人选。 那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徐时行只是冷眼扫向在场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一直沉吟不语的王锡爵身上。 在徐时行漫长的等待中。 王锡爵终于是缓缓抬起头。 他看向面色焦急的徐时行,脸上微微一笑。 徐时行却是急的开口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笑?” 王锡爵却是点点头:“汝默,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王锡爵轻声道:“那一日在严府巷,先生说的那番话,事君不敢惜身。” 徐时行不解道:“这和当下局势有何干系?” 王锡爵摇头道:“那日之后,你我皆尊先生为师长,难道今时有事,我等便要惜身退缩?即便先生不敌此次入京的士林前辈们,难道我等便要改换门头?如此,我等过往所学,又都学到何处去了?” 他就差将三姓家奴的话说出口了。 徐时行脸上一阵青紫。 因为他确实如王锡爵所言,在刚刚周围人七嘴八舌之间,动了退缩的念头。 只是此刻。 看着王锡爵那平静的脸色。 徐时行一咬牙,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便是三日之后,先生昌平辩经,败于士林前辈们,我徐时行也是先生的学生!” “此言绝不更改!” 说完之后,徐时行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王锡爵。 而王锡爵的脸上,则是露出笑容。 然而在他二人周围,已经有不少人不再掩饰的与他们拉开距离。 等到最后。 两人身边,也就只剩下寥寥十来个人。 徐时行、王锡爵以及身边这十来个人,回头看向四周退开的人。 “那……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几篇文章没有写完,这几日就在会馆里哪也不去了!” 有人说了一句,便逃一般的离开。 又有人脸色尴尬道:“想起我家中相识的前辈,也刚好入京了,我得过去问候一声。” “王兄……徐兄……我……” 王锡爵笑着点点头,任由这些人离去。 徐时行则是满脸涨红,双眼尽显怒色。 只是当下,皆是人之常情。 徐时行心中再如何不满,也只能干瞪着眼,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散去。 王锡爵则是伸手将徐时行拉着坐下,又示意周围留下来的南直隶举人们都坐下。 “这一次,虽然关乎先生和士林前辈的论战。” “但也关系我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