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锡爵心中有些沉重。 虽然他还不曾高中进士,更不曾在朝为官。 但他却看得明白。 严家,或者说严绍庭,在朝中和徐阁老是不太对付的。 徐时行却还未曾看清这一层关系。 他疑惑道:“为何?” 王锡爵看了一眼周围人,而后小声道:“今年初朝廷定下的东南增产丝绸行销海外,以图为朝廷开源,填补亏空,为何在浙江只有五万亩田地改稻为桑,而偏偏要在苏松两府行十五万亩改棉为桑?” 经过王锡爵这么一解释。 徐时行顿时反应过来,瞪大双眼。 “你是说,这是先生在对徐阁老下手?” 王锡爵摇摇头,又点头道:“起初我还不曾看明白,但后来张阁老南下东南,苏松两府爆出隐瞒田亩,朝中起初不曾追查,但后来突然下令清丈两府田亩,那时候我才明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先生在对徐阁老出手。” 徐时行有些不相信的看向王锡爵。 他的脸上满是质疑。 “就咱们先生……他……” 王锡爵不禁一笑:“你是想说,咱们先生官卑人清,就敢对当朝次辅出手?” 徐时行立马摇头:“我可没这样说咱们先生。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朝堂上的争斗,对上徐阁老这样的,那也该是严阁老或是小阁老出手才对啊。” 王锡爵淡淡一笑。 在徐时行的等待中。 半响之后。 王锡爵才开口道:“伱觉得,我当真会无缘无故,就认下先生这个老师?” 徐时行面露茫然:“难道不是?” 王锡爵不由皱起眉头,低喝一声。 “那是你!” 当徐时行还要开口反驳的时候。 前面的人群已经传来了叫喊声。 “到了!到了!” “快看!” “码头上有船停靠过来了!” “……” 嗡的一声。 人群哗然。 王锡爵和徐时行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他们已经到了通惠河码头外面。 而在前面的人,也已经是纷纷下马,虽然码头上有大兴县的差役封堵。 但这帮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打头几人一声呵斥,差役们只能哭求着莫要冲撞了徐阁老,这才装作未曾看见这帮举人老爷,放其进到码头范围内。 王锡爵和徐时行等人,也紧跟了过去。 在他们的视线里。 大明内阁次辅徐阶,正带着三个儿子,等候在码头上。 码头边的水面,一艘挂着朱氏布行旗号的商船,缓缓停靠在了码头上。 徐阶便当即带着三个儿子上前,毕恭毕敬的等候在码头边缘。 码头上的徐时行,则是抓着王锡爵的胳膊,高高的踮起脚尖,伸头探查那商船里究竟会是何人走出来。 “出来了!” “船上的人出来了!” “这把年纪,谁认得出来是哪位士林前辈?” “……” 在几道呼喊声中。 一名老人,从商船里走了出来。 徐阶当即走上船板,以大明内阁次辅的尊荣身份,竟然是亲自搀扶着那名从船舱里走出来的老者,缓缓的走向搭在船上的栈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