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真实存在于历史上的人丁丝绢一事。 前后经历十余年,中间诸多官绅受到牵连。 看起来。 是不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但对于严绍庭来说。 或者,又对于和他一样高居庙堂之上,执掌京中各部权力的大人物们而言。 这就是屁大点的事情。 左右不过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事情。 对于京师中的人们而言,重要吗?要紧吗? 不重要! 不要紧! 但是。 这件事为何会在原本的历史上,会延续前后十余年呢。 不过是大人物们之间的争斗而已。 徽州一府六县的府官、县官们各有利益争斗,出了徽州府还有南京各部司衙门,乃至于北京的各部司衙门之间的争斗。 才是真正的核心点。 甚至于严绍庭可以肯定,就算徽州府现在已经因为人丁丝绢一事死了人,朝廷里也至多不过一句刁民狂暴。 严绍庭目光幽幽,面带笑容:“内阁会同六部各司衙门,年前就已经议定好了考成法所有细则,现在也已经颁行各部司衙门,昭告天下两京一十三省大小官吏知晓。” 徐渭会心一动:“若徽州一府六县,此次生出乱子,六县百姓私斗,则当可以徽州一府六县,作为朝廷整顿吏治的落脚点。” 陆绎看着两人高来高去的模样,有些烦闷的摆摆脑袋,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见到徐渭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严绍庭笑着点点头。 徽州府那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人丁丝绢,很重要吗? 不重要啊。 随便从别处腾挪一些,都能抹平这笔账。 对他而言,重要的是通过徽州府这件事,在今年开始的施行考成法,整顿吏治这件事情上,打开一个突破口。 严绍庭又说道:“海瑞现在应该还在徽州府吧。” 刚躺下的陆绎哼哼着说道:“他这个人,虽在咱还没见过,但也知道就是个属驴的,倔的很!徽州府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不解决完,他这个海笔架能走? 更甭说陛下降旨,要召他入京的事情了,我看都是悬。这个海笔架到时候说不得就是顺势再上一道奏疏,不将事情解决了必不可能入京。” 陆绎觉得海瑞就是个傻子。 天底下,就没有比这个海瑞更傻的傻子了。 若他是海瑞,之前拿到陈情国朝治疏送到京中,得了皇帝的召见后,自己必然是立马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师。 若是入了皇帝的眼。 以后岂不就是飞黄腾达了。 徐渭则是笑着说道:“侍读其实心中还是担心徽州一府六县百姓的吧。” 被人戳破心思。 严绍庭也不觉得尴尬。 他笑着说道:“只要海瑞在徽州府,即便是乱起来,百姓也不会出现伤亡情况。” 对此,徐渭只是笑了笑。 自己现在之所以会如此心甘情愿,为过去无比痛视的严家做事。 就是因为自己看到了严绍庭的本性。 不论是昌平,还是年前提出的考成法整顿吏治。 侍读心里装着的啊。 都是天下黎庶! 严绍庭眯着眼说道:“那就让徽州府闹起来?” 徐渭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这笔六千一百四十六两的人丁丝绢税课,总还是要解决的。” 严绍庭呵呵一笑,带着些期待。 “那就看看,到时候会是谁,先提出要解决这笔账了。” 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人丁丝绢。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最后这件事肯定还是会进到朝廷里来。 按照如今的朝局划分,很难说到底谁会最先跳出来,要将这笔账重新计算,或者是维持现状。 徐渭则是有些好奇:“那依着侍读的意思,这笔六千一百四十六两银子的人丁丝绢税课,该是如何安排?” 自己会如何安排? 严绍庭默默的沉吟了起来。 按照自己的意思,徽州府本来就不生产丝绢,这笔税课就不应该存在。 但朝廷恐怕不可能直接取消这笔账。 就算是自己提了,高拱和高燿这两个人肯定就是第一个不同意。 更不要说现在还有严讷、潘恩等人在盯着。 六县均摊? 那其他五县肯定就会心生不满,然后就是县找到府,府找到省,最后就是南直隶各部打一架,事情就又回到了朝廷这边定夺。 半响之后。 严绍庭这才缓缓开口:“谁说这笔银子,就一定要徽州一府六县来交了?” 说完之后,严绍庭便悠悠躺下,继续晒起了太阳。 日头如此大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