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其实朝廷整饬吏治。 很多时候,是如同严世蕃在万寿宫所言的变法即为祖宗法一样的。 要求官员们除了在民生、财税上达标。 还对官员们的日常有了更多的规定。 诸如京中各部司衙门官员,完整政务以及最最基础的上衙点卯考勤,地方上则还有判案效率及公正等要求。 只不过这些,都被覆盖在了民生及财税要求之下。 平时没什么人会关注。 可是。 这并不代表。 定下来的规矩,就成了废弃规矩。 一旦有需要。 照旧是可以拿出来说事的。 “时间。” “地点。” “人员。” “如实交代,不得作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噌。 都察院本部衙门后衙。 时值夜幕。 灯火点亮,照映出两道人影。 高翰文双手环抱,靠坐在椅子上。 在他的对面,则是今科在都察院的观政进士潘允端。 两人中间,则是两杯尽是茶叶,看不到水的茶杯。 潘允端打了个哈欠。 他已经在这间屋子里被困住一整天了。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 潘允端张开双臂,目光轻蔑的看向高翰文。 “饿了。” “在下能否回家了?” 嘭! 一声巨响。 高翰文本就脸型方正,再配上他那一把络腮长胡,拍桌子瞪眼,就显得威严赫赫。 潘允端却是浑然不惧。 甚至是仰起头,目光斜觎高翰文。 高翰文则是目露怒色:“潘允端!你犯法了!” 潘允端挑起二郎腿,面露笑容道:“不是上官何意,在下犯了哪条王法?” 高翰文目光一闪。 这人的身份,自己清楚。 但。 又何妨? 他冷声开口道:“朝廷正值整饬吏治,各部司及地方衙门,除却民生、税课、刑名、断案、政务之外,另有点卯等考。而为今科进士,观政本部都察院,却于昨日应点卯上衙,而却无故旷职,置身风流场所一日夜,枉顾圣恩,渎职懈怠,本部堂官命本官审问于你,而你却抗命拒不认错,已是犯下大罪!” “上官说完了?” 潘允端淡淡的回了一句。 轻飘飘的。 似乎对于眼前这位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指控,并没有丝毫的醒悟。 高翰文脸色紧绷:“只是皇恩浩荡,本部堂官也有先言,触犯只要能认下错误,承认过失,坦白相关内情,便可小施惩戒即可,尔即是官绅子弟,理当知晓。” 其实事情不过是翘班了一天。 哪怕潘允端还不是朝廷的正式在职官员,严格来说只是大明朝实习生。 但也不过是个小过错,能认错,能说明前后,都察院也不会说揪着错误不放。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又不是贪墨舞弊、戕害黎庶的大罪。 然而。 潘允端却是面露讥讽,他不发一言的站起身,走到了屋门前。 他回头看向看过来的高翰文:“既然如此,在下认错,往后不再犯了,敢问上官,在下现在能回家吃饭了吗?” 说着话。 潘允端便伸手,想要打开屋门。 然而。 外面却是一阵叮当声。 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而且在外面发出声音后,亦有两道人影晃动闪现。 “都御史?” 高翰文面露笑容:“潘允端,今天事情不说明白,伱绝无可能走出这道门这间房。” 终于。 原本还吊儿郎当的潘允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被他脸上露出的愤怒取而代之。 潘允端快步走到高翰文面前,举起双手。 嘭! 他双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高翰文!” “你个泥腿子出身的杂种!” “就凭你也在老子面前指东指西,指手画脚?” “你不过是个四品的左佥都御史小官。” “就凭你也敢查老子!” “老子吃酒寻乐怎么了!你个泥腿子的玩意,这辈子怕是都不知道北京城的胭脂巷门开哪面!” “就凭你这个泥腿子出身的下泥巴玩意?” 第(1/3)页